就睡的不安的阿木。
“姐姐!”少年的聲音中包含的驚喜到了難以置信的地步。
可惜下一秒,驚喜變成了驚嚇。
蘇一念猛地跌倒在地上,從長袖子中露出的雙手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傷口,新新舊舊的血漬層疊到一起,露出的後頸上一整片都像是被火燻烤過的汙黑,甚至本來的一頭長髮都焦黃乾枯,用手抓一把,全是碳化的碎渣。
他猛地把蘇一念拖進來,然後關上門。
跑進房間,拿出酒精棉花,小心翼翼地給她輕輕地擦拭著手上的傷口,不過,再沒有哭。
其實快被雷劈熟了的某人並沒有失去意識,只是她過度疲勞過度痛苦的身體罷工了。
“謝天謝地,你還沒死,真能折騰。”三石的語氣也透著疲累。
“呵呵,我還算命硬,嘿,三石,你果然是很捨不得我。”她的語氣也透著難得的輕鬆,反正已經這樣了,還不如鬆鬆弦。
“要找到像你這麼好的苗子,有這麼經得起折騰的,確實不多啊。”和她的輕鬆對比,三石的語氣越發不好。
“我知道你怪我莽撞逞強,可是,如果我先遇到了三戒,你出了這種事,我也會這麼做。”
“明明是我先發現你的!”三石的情緒終於失控,失望,害怕,無奈,恐懼,憤怒全部都爆發出來:
“你不是說只要強大的活下去麼?你不是為了你父母才願意和我交易麼?你差點就為了它前功盡棄,你不是說我們的交易殘忍麼?你都走到了這一步,它憑什麼讓你放棄這些,為了它去死,如果不是在海里,如果不是
突然打雷,我肯定救不回你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只是我很想問你,你寂寞麼?帶著一個沉重的,沒人再來確認的使命,流浪在地球上,幾萬年甚至十幾萬年,沒有人知道,沒人懂得,甚至沒有人能看到你。三戒也和你一樣,它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作用,只能懵懵懂懂的等著,連主動的尋找也沒有。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好像我很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了,我從七年後重新回到這裡,好像從地獄回到天堂,可是下一秒地獄就會降臨,我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他們會死,他們追求的一切都毫無價值,他們會撕咬著親人的血肉,會死在朋友的手裡,會為了一餐溫飽活的還不如一條狗。這都是我一個人的秘密,也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懂得。也許我把囤積的物資和未來會發生的告訴我父母,然後坦然去死,這也不錯,對不對?這樣就不用我做決定,這樣,就能把這個秘密告訴這個世界”
“你”三石被她前所未有的煽情語氣,激情長句給嚇到了,“啊喂,我寧肯你再去找死你也別變BT啊,我能救了身體救不了精神病啊”
“呵呵。”蘇一念放鬆了精神,真正進入昏睡。
有些事情,我們同樣難以面對,可我們都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還要活下去,還要走下去,蘇一念,生死之際,你並不能坦然面對死亡,那就繼續前行吧。
醒來的時候,暮色四合。
她躺在地上鋪著的厚被子上。
阿木端著熱騰騰的粥從廚房走出來。
外面傳來下班的人們經過時的嘈雜。
這是末世前的某一天,有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存在,這麼鮮活,沉重,無奈,也為了那些自己愛的人,和自己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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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一縷精神力,像是拔出漿糊盆裡的攪拌棍,黏著的,可以千變萬化,也同樣難以掌控。
終於分出一根纖細的絲,她已經大汗淋漓。
細絲慢慢延伸,終於接觸到了小小的戒指,探入了進去。
不再像以前的精神力那樣,什麼都感覺不到。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受,眼前看到的戒指如此細小,可是精神力感覺到了無邊無際的空間。
空間中有個明滅不定的圖騰,那個應該就是布帛中說的烙印了。
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過去,從一個點開始描繪,不過一個線條,蘇一念已經感覺到了精神力枯竭,慢慢撤了回來。
“呼”她癱坐在一邊,緩緩搖了搖頭,“我看見了那個烙印,要描繪完大概要一個月。”
小尾
戒變成了小蝸牛,探頭看了看她,終於不再為把自己獨自撇在家裡半個月生氣了【摸摸,念,不累~】
“哈,你非要學這種東西,九死一生不說,還弄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