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的時候,豆豆正趴在一個男人的懷裡玩他的手指。
男人對著兩個手的食指和中指,笑容滿面地對了對,又分開:“逗~逗~飛~~逗逗~~飛~~~”
小豆豆咧著能看見幾顆小米牙的嘴,笑的很開心。
周圍幾個保育員一邊看護著自己的孩子,一邊神色緊張地盯著這個男人。
凌月衝上去搶過自己的兒子摟在懷裡,怒瞪著還側坐在地上的男人:“你是誰!為什麼動我兒子?!”
男人上身只穿了一件襯衣,領子裡露出了斑駁的傷痕,他笑了笑,攤著手說:“你是孩子媽媽?啊,我叫山虎,我只是看孩子很可愛。”
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中年保育員總算跟了進來,半蹲在地上喘著粗氣:“這位同志,我跟你說了,這裡的孩子,除了家長和保育員,都不能”
“我只是抱了抱一個可愛的孩子。”男人的臉上寫著無辜。
凌月看向保育員,保育員面色
很尷尬。
這裡的工作待遇非常好,要求也極其嚴格,如果出了任何問題都有被辭退的可能,她一點風險都不敢擔。
無奈,傷心,驚恐,,絕望,還有深深的疲憊,抱著自己整個生命的支柱,凌月終於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
今天負責基地內治安維護的,是陸非煙帶的三十名異能者和二十名持槍的普通人。
當陸非煙帶著人衝進來的時候,男子無奈地看著凌月抱著豆豆在哭。
沒有詢問,沒有解釋,沒有分辯,甚至後面的人還沒有看清。
陸非煙已經跟這個傢伙打了起來。
陸非煙委屈地衝到蘇一念那個位於基地中心區的,使用率極低的辦公室——現在裡面放滿了各種的種子還有土壤樣品。
“擅闖保育所,攻擊衛隊,他為什麼還能被貓頭保走?”
蘇一念慢慢撤掉兜帽,露出了一頭長髮,然後她狠狠地抓了下頭,仰起頭,露出了臉上大大的黑眼圈。
“規矩不是我訂的”她也覺得有點委屈啊。
“貓頭歸你管”陸非煙挑著眉頭要說法。
“你也歸我管,你覺得,除了外出,我能管了你麼?”
“你你作為一個頭兒怎麼一點威嚴都沒有?”
“我能把你們都完完整整地帶進帶出已經很盡力了。”蘇一念越來越無奈。
採集到的變異植物的種子,雨水對土壤的影響,橙色隕石的研究,惰性喪屍病毒,還有馬上要出現的高階喪屍,她覺得自己已然要拆成幾份兒才能夠用了。基地裡的雞毛蒜皮還要找到自己頭上。
可是自己除了對打喪屍很有心得之外,這些管理上的事情,實在是分%身乏術了。
蘇一念委屈地衝到洛書涵那個位於基地中心區的,使用率極高的辦公室——裡面沾滿了要彙報情況的工作人員。
“我不幹了!”
連續三天夜裡都沒有休息的蘇一念也傲嬌了一回。
三石噴了。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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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公曆01年年5月21日 Q市基地
這是自從Q市基地開始建立起,第一次有這麼多的異能者都聚集到了一起。
一千多號的異能者都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等著蘇一念的講話。
I市海軍基地的一戰,雖然親眼見到的人少,但是大家都清楚,為什麼原本的作為大本營的高樓,不僅沒有對他們的營救計劃作出任何反應,還連爆炸都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這個年輕的女人,是這個基地的傳奇,也許她看起來
有點孱弱,有點蒼白,但是她有最強悍的異能,最有魄力的手段,足夠讓人們信服。
現在她站在場地中間,看著面前的這些人,這些人曾經一個個從她面前走過,也許她記不住他們的臉,但是她記得住每個人的異能特點。他們沒有像自己前世那樣,過的漂泊又狼狽,她覺得自己總算有了點回報。
蘇一念從身後的揹包裡抽出了一疊紙。
“我希望你們明白,一個人擁有異能,不代表他能在這個時候活下去,只有一個堅固的,沒有歧視也沒有內亂的基地,才能保全更多的人。這個基地不是為某個人存在,它是為了那些還希望能活下去,像人一樣地活下去的人而存在的,不論他有沒有異能,只要他在現在的基地規則之下有了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