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時炸彈,很可能毀掉他們辛辛苦苦維持的一切,如果放任他們離開他們沒有離開的資格了。
他笑了,唇角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所有的不忍和憤怒都被壓下,只有冷靜才是自己的姐姐希望能看到的。他說:“都殺了吧。”
蘇一念不再看著他,她扭頭望著那些瑟瑟縮縮的異能者,也勾了勾唇角。
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姐弟,在那一瞬間的表情,是那麼的相似。
蘇一念這個笑容,是因為,蘇木終於不在乎善惡的評價和別人的目光,在冷靜的思考和權衡之後,為自己身後的所有人做出了決定。
他們兩個人,在這個善惡翻滾的末世為了最大的利益而露出的笑容,因意義相同而相似,因心意相通而相似。
那些人,都是死在了那八十多名剛剛開始參加行動年輕異能者手裡。
當這群菜鳥中的一些人還神色恍惚的時候,他們也開始明白,這個走向盡頭的世界,到底意味著什麼。
新公曆05年年1月15日 SD省高速
經過前一天的事情,蘇一念意識到了自己基地裡的異能者和別的異能者有太多的不同。
他們身上沒有異能者們的傲慢,也沒有對晶核的極度渴望,也缺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
於是,在北方几個基地裡輾轉打拼了三年多的羅瑤成了臨時的老師,她要向這二百多號人解釋很多異能者們的“常識”。
“如果看見了晶核,必須要搶到手裡,我見過好多次異能者們為了晶核互相殘殺。”呂瑤神色嚴肅。
“”在藏石和冥想的雙重作用下異能一直在提高的異能者們面面相覷。
“戰友不是比幾個晶核重要的多麼?”一個年輕人提問。
“對啊,兩個二級異能者肯定比一個三級異能者有用啊。”有一個還沒變聲完全的人補充。
“”再次沉默,絕大多數人還對末世剛剛來臨的那幾個月印象深刻,別說是晶核,就算是半片乾麵包都有可能引起兇殺案。
“因為互相不信任,畢竟誰有了晶核,誰就有了比別人更強的機會,你怎麼能確定,別人強了之後不會殺了你呢?你怎麼能確定沒有這個晶核你能躲過下一次死亡呢?”羅瑤沉默片刻,給出了答案。
人們沉默。
信任,永遠是善念成長的沃土。可是,將心比心的那份善良,在面對險惡的環境甚至隨時可能降臨的死亡之時,卻顯得那麼脆弱和虛偽。
話題有些沉重,羅瑤開始想辦法轉移大家的注
意力:“現在晶核的吸收,是在晶核上打一個洞,然後透過自身力量的引導吸收能量。你們猜,一開始的時候,人們都想出了什麼辦法來吸收晶核裡的能量?”
蘇木把玩了下手裡的晶核,第一個給出了猜測:“碾碎了吃掉?”
“哪裡用碾碎啊,生吞的都有,還有誰來猜?就你啦”羅瑤站直身子,看到隊伍的後面有人舉起了手。
“自己弄個傷口”
“對啦,還有別的,比如,有人把它從下門塞進去,咳咳”
驚叫和嬉笑混成了一團。
【念念,蟲蟲~殼子~壞。】三戒又想起了什麼,努力提醒蘇一念。
“殼子?是晶核的外殼?”蘇一念拈著一枚晶核,綠色的晶核,在很多異能者的眼裡似乎都是力量的來源,在她的眼中,只有憎惡。
這裡凝結的是人類的生命,那些令人作嘔的蟲,不僅讓人死去,還要利用人類的身體繼續去殘害人的同類。
這種不知從何處來的“蟲”註定是人類的敵人,不滅不休。
聯絡到早期的喪屍抓傷或者咬傷了人之後,人都會變成喪屍,但是現在,有了晶核的喪屍如果咬傷或者抓傷了人之後往往還有得救,看來早期的喪屍確實是人類的身體中密佈了“蟲卵”。
“三戒,這些蟲進化下去會怎樣?”蘇一念終於忍不住問它。
【嚶~不記得~】三戒扭了扭,表示了下害羞或者愧疚。
“笨蛋!”三石鄙視它。
【你~也~】三戒生氣了,剛說了兩個字,就突然沒了聲音。
蘇一念沉默地拿出骨哨,輕輕摸了摸,放在嘴邊。
一公里外,幾隻喪屍倒在了地上。
“休息夠了,出發。”蘇木招呼著人們列隊行進。
“還有不到兩年,是吧?三石。”蘇一念用精神力和三石“對話”。
三石罕見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