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根深種,只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可笑的單戀也將在她對他的絕情與對龍九夙的痴情中,畫上一個不完美的句號。
“攔著她”
這是夜煜昏迷之前說得最後三個字,雷天逸不知道應該說他是耗盡了全力說這話,還是為了說這話耗盡了全力,總之,他唯一的兒子,在情路上如他一般坎坷,卻比他更加勇敢也更加悲涼。
花雲裳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想要靠近那隻火鳥,只是循著自己的心,一步步的走向收起翅膀停歇在山石上的朱雀。
“站住!”
右臂被人拉住,花雲裳沒想到攔住她的人會是紅玉顏,而守在夜煜身邊得到他委託請求的雷天逸,卻如同一尊雕像,除了抱著昏死過去的兒子,他甚至沒有出聲叫她。
事實上在雷天逸看來,她就是一個紅顏禍水,起初有那麼一點另眼相看,也從她叫夜煜去死,從夜煜將她推開自己硬生生被火鳥火球擊中受傷那刻起,好感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只剩下禍害當誅的憎惡。
“放手。”花雲裳只看了紅玉顏一眼,便又將目光緊緊鎖住朱雀。
“你想死我不攔著,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王妃。”
花雲裳微微蹙眉,突然笑得詭譎,她說,“花雲裳已經死了,你找任何人報仇都毫無意義,我想她知道有你這麼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為她的死傷心,她也該含笑九泉了。”
“你”她的眼神太過清澈,神色也過於坦蕩,紅玉顏根本無法將她與採盈所說的兇手聯絡到一起,嘆了口氣,她說,“不管你是不是,既然是祁瑞山莊的客人,我就不允許你在我面前尋死。”
“尋死?”花雲裳甜甜的笑了,傾城的容顏嬌豔如花,“大紅姑娘,如若此時是你林大哥正忍受著烈火焚身的痛苦,你還能這麼淡然的旁觀嗎?”
“你這是什麼話?”林亦止微怒道,“玉兒攔你是好意,你不領情也就罷了”
“林盟主,如果你的玉兒在火海中,你會捨身相救嗎?”花雲裳打斷他的話,笑問道,“或者說,你更願意救那個珠兒姑娘?”
“一派胡言!玉兒好端端的,怎會葬身火海?這關珠兒姑娘何事?”林亦止並不知道龍九夙和孩子們此時凶多吉少的內情,對花雲裳輕生尋死的做法不認同。
然而,女人才是最瞭解女人的,花雲裳這簡單的一句話,就勾起了紅玉顏的好奇心,她也看著自己深愛的林大哥,問:“我也想知道,如若我與紫珠都有難,你會先救誰?”
“玉兒,休要胡鬧,”林亦止目光閃爍,“現在後山危險得很,我看你還是先下山避一避,等我和師傅處理好山莊的事,再下山與你會合,如何?”
“林大哥,回答我,在你心裡,我和紫珠誰更重要?”
紅玉顏情緒有些起伏,自然也就放開了花雲裳的手臂。
“玉兒,紫珠與你不同,你乃是我林亦止認定的妻子,珠兒姑娘只是無處可去,我早跟你說過,我對她絕無半點兒女之情。”林亦止信誓旦旦的說。
不管真假,沉浸在戀愛中的大紅,到底是相信了,她點頭之際,花雲裳也笑了,不知是對大紅的祝福,還是對著那隻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神鳥致意。
此時那鳥兒就棲在石頭上,原本冷白色的山石,已經被烤的焦黑,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熱氣。
花雲裳卻沒有絲毫的踟躕,趁紅玉顏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運起內力,足尖一點便飛離了地面,徑直朝那隻渾身都燃燒著的火鳥飛去。
☆、愛不到不愛
孃親不壞:妖君父皇不要跑;愛到不愛
花雲裳卻沒有絲毫的踟躕,趁紅玉顏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運起內力,足尖一點便飛離了地面,徑直朝那隻渾身都燃燒著的火鳥飛去。舒愨鵡琻
“喂!”紅玉顏驚叫一聲,連林亦止也沒能維持他的假清高,雷天逸也緊盯著那個撲向火鳥的身影。
當時她披著夜煜的黑狐裘,長髮未綰在夜風中凌亂而讓人驚豔,她背對著眾人,沒人看到她臉上的堅定和執著,他們都只能屏息看著,看著她接近那隻似乎是朱雀的神鳥,看著鳥兒興奮地拍打著翅膀,像是在歡呼她的到來。
如果說剛剛夜煜被火球擊中而沒有化為灰燼算是一個奇蹟,那麼現在花雲裳毫髮無傷的飛到了大鳥背上,顯然就算是詭譎了。
更讓人驚詫的,是她一靠近神鳥,它周身的火焰便都熄滅了,金色羽毛在夜色下耀眼奪目,揮動翅膀就是極致的美麗,而染紅了夜空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