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
“仙兒,我們也去看看?”夜煜小心翼翼的問道,儘量讓聲音溫柔如水,生怕驚了這個脆弱得好像不堪一擊的花雲裳。
司野癟癟嘴,這男人是精神分裂了嗎?對她那麼兇,對花雲裳卻那麼溫柔,也不怕舌頭打結。
“去看看吧,事情蹊蹺得很,師父囑咐我一定要讓你過去,”司野不情願的對夜煜說,“你好歹也是個王爺,帶的那些人也都閒著,能幫著救火最好,那些火球從天而降,落地卻不見明火,所到之處頃刻間化為灰燼,小爺活這麼大,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怪事,好像妖怪作祟”
司野一邊碎碎念一邊揹著司空艱難的移著步子,“大師兄本來就身子不好,真不曉得你們來麻煩他作甚,要他真有個三長兩短,小爺跟你們沒完!”
“火球火球”花雲裳如夢初醒,突然站起身來匆匆跑到司野身邊,拉住龜速前進的瘦小男裝女子,說:“你說的火球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司野莫名其妙的說,“從天下落下來的,自然是天火,我哪裡知道是哪裡來的,好在沒有起明火,不至於鬧得附近山下的居民人心惶惶哎呀,我跟你說這麼多做什麼?快些放開我,大師兄不省人事,都是你們兩人害的,要是再誤了時辰讓師兄傷得更重,我定拿你是問。”
司野蠻勁兒上來,愣是將花雲裳甩退了好幾步,夜煜手疾,伸手將人攬進懷裡,另一手更是快速動作,一把扼住了司野的脖子,他面帶兇色,沉聲道:“說話給本王悠著點兒,傷了她本王才要拿你是問!”
司野愣了愣,揹著司空也不好發作,只是拿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狠狠地瞪著夜煜。
花雲裳掙開夜煜的懷抱,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跑,口中喃喃低語,似乎是對司野說的,“後山在哪裡?我要去,帶我去!”
或許是花雲裳的神色過於慌亂,司野對她的敵意也降低了幾分,雖然厭惡還在,但好歹是緩和了些,“讓這個野蠻王爺揹著大師兄,我帶你們去後山。”
這一回夜煜倒是聽話得很,甚至沒等花雲裳開口,他就從司野背上拉過司空,扯著他胳膊將人背了起來,這男人看起來消瘦,想不到還有些份量,夜煜悶悶的低吼道:“帶路。”
司野聳聳肩,“帶路就帶路,真沒見過脾氣這麼壞的男人,還皇親國戚,真是丟夜國皇族的臉”
身後靜的可怕,司野察覺不對,回頭看去,正撞上夜煜陰沉的眸子,她一驚,“你瞪我做什麼?我說的不對嗎?哦,對了,是不對,你不僅脾氣壞,還小氣沒度量。”
夜煜剛剛得知自己並非夜國皇子,被司野這麼說等同於硬生生的捱了兩個響亮的巴掌,他素來自傲,哪裡受得了這樣的“侮辱”,把背上的人一撂,氣沖沖地大步走了。
花雲裳本就循著記憶在亂跑,書房裡就只剩下茫然無措的司野,還有不省人事的司空。
夜國的夜並不黑,卻異常的寒冷,花雲裳出門時原本披著狐裘,可龍九夙離開後她便有些失魂落魄,找夜煜求助時哪裡還顧得上保暖的披風,此時夜風颯颯,她這般無頭蒼蠅一樣的胡亂走著,竟然對刺骨的涼意渾然不覺,臉頰冰冷得麻木,她也只顧著往前走。
司野說後山的火球不見明火,所到之處卻換做灰燼,這樣的描述讓她想起自家兒子的火球術,他先前攻擊步白時便用過這樣的火球,會不會是她的闖闖?
儘管希望渺茫,但是花雲裳低頭看了看握在手中的冷灰色粉末,玉石沒了,她無法進入結界,所能寄託的只能是這不可能的可能,她的闖闖那麼聰明那麼成熟,他一定能像他承諾的那樣,保護好小妹。
而她的夙,在她心中從來都是所向披靡的,西索親王又如何?區區一隻老鷹,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花雲裳一直這麼樂觀的想著,腳步卻越發的踉蹌,她的急切讓她忘卻了寒冷,可她*凡胎的身子,卻無法承受山中異常的氣候。
“仙兒,等等我,”夜煜追上他,將自己的披風解下,為她繫上,“你不知道去後山的路,本王帶你去。”
“你知道?”花雲裳看著他,目光明亮的不像話。
夜煜感覺自己的心在微微顫動,他對她笑,露出了臉頰不明顯的梨渦,溫暖到有些甜美,他在想,如若能換得她這樣的擔憂這樣的想念,他也情願失蹤一回。
那一刻,他才體會到失落,才驚覺自己多年的執著似乎毫無意義,至少比起龍九夙來,他是可悲的,因為即便他是身居高位手握兵權的銳親王,在他身後他偌大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