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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雷莊主,你若再胡說八道,休怪本王不敬了。”夜煜心裡翻江倒海,表面上卻依舊一副不信的模樣,事實上,他信了三分。

“殿下何不聽師父說完,既然你認定了他是胡說,又為何不敢聽聽當年的事?”司空就那麼站在一旁,手中一柄綠色竹杖,白玉上紅色流蘇隨著風輕輕淺淺的舞動著,那個雲淡風輕的人兒,就彷彿不染纖塵的世外謫仙。

夜煜看了看滿眼殷切的雷天逸,微微的點了下頭,道:“雷莊主有話就直說,但本王也挑明瞭說,只要你沒能說服本王,便不得阻攔我下山,如何?”

“這”雷天逸遲疑了。

司空卻笑道:“師父,便依了殿下的意思吧,事實就事實,能否信服是他自己的事,你我本已不問天下事,此番捲入宮廷皇位之爭本就非本意,我們也並未應允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什麼,若然銳親王殿下不信不願認你,我們也沒必要多加為難,隨他去反而更好。”

“也好,”雷天逸贊同了,緊了緊手中的玉環,緩緩的開口道,“煜兒,事情要從二十幾年前說起,那時候夜慤帝還未登基,就如同今日的你,雄姿英發,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但他只是個小王爺而非太子,為了讓自己變得更為強大,他暗自來到民間尋訪高人學藝。”

夜煜有些吃驚,歷代君王的事蹟大多比較隱晦,所以即便他貴為王爺,對夜慤帝年輕時候的事,也知之甚少,只曉得他年少便手握重兵,其大哥及當年的也太子病逝後,他登基是眾望所歸,至於他周身武功學成何處,他一概不知。

“說來慚愧,當時我是初出茅廬,學了些功夫便自命清高,加之祖上在京都世代經商,家中富裕殷實,年紀輕輕便落下了不學無術的紈絝之名。”

雷天逸蒼老的臉上現出了窘迫,卻也不乏對年少輕狂時的懷念,他眼神溫柔得很,不若慣有的慈祥,更多了幾分深情,然後他說,“當年,你母親是京中有名的美人,與仙逝的皇后紅奴並稱‘驚才絕豔’,紅奴是舉國聞名的才女,謂之“驚才”;而你母親蘭霏煙,則是因為容顏絕美成為眾多男子心儀的物件,稱為“絕豔”。雷家雖說在京中有些名望,但蘭家卻是官宦名門,是以我與你母親原本無緣得見。”

“那你們是如何相遇的?”夜煜問道,話出口方覺得不妥,假意咳嗽一聲,掩飾道,“本王只是希望你快些說完,好放我離開。”

雷天逸笑了笑,並不點破,繼續道:“那是一年一度的月老廟會,我照例是呼朋喚友自認風流地在街上游蕩,恰巧碰到去月老廟上香的煙兒,雖然隔著輕紗帳子,但我還清晰地記得,軟轎中她一襲蘭花色的衣裙”

“咳咳。”司空握拳在唇邊咳了一聲,提醒師父扯遠了。

雷天逸尷尬的笑笑,“說來真是混帳,當時年少無知,見了你母親容貌驚為天人,經不住身邊同伴的慫恿,竟帶了人尾隨蘭家的隊伍,我自幼習武,隨從也都是一等一的打手,所以輕而易舉地擄走了蘭霏煙。”

說到這裡,雷天逸面露愧色,卻也毫無悔意,或許那段他所謂的“混賬”,事實上也是他最難忘的美好。

“我意圖輕薄她,她卻不驚不懼,反倒讓我覺得難堪,不敢對她造次,然後夜慤帝便出現了,他也是年輕氣盛,只想著英雄救美,無奈卻不是我的對手,反被我擒住,”雷天逸提起那段過往,仍覺得記憶猶新,“他腰間所佩戴的玉佩我認得,心知他身份尊貴,也不想招惹麻煩,那時家父與紅家家主有些交情,我便將人送去了當時家主僅僅是個七品小官的紅家,也就是紅奴和如今紅丞相的父親紅方塑,恰是那時,夜慤帝方才對那家女兒紅奴情根深種。”

雷天逸深深的看著手中的血玉環,感慨地說:“真是造化弄人,命運實在叫人惱,原本雷家與紅家訂了親事,給我和紅奴訂下了娃娃親,可自打見過夜慤帝,紅家老父親便有了花花腸子,一心想著攀龍附鳳,要把女兒嫁給夜慤帝。”

“紅方塑到底是美夢成真了,紅奴從一個小戶女兒,直接做了王妃,二人喜結連理之事傳為佳話,可俗話說的好,幾家歡喜幾家愁,紅奴與夜慤帝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遭到紅家悔婚的我只是落得可憐的名聲,而對捨身相救的夜慤帝芳心暗許的蘭霏煙,就只能在閨閣中暗自垂淚了。”

頓了好久,雷天逸才說:“那些日子我過得也是渾渾噩噩,你們是年輕人,或許知曉那種茶飯不思如鯁在喉的相思之情哎,我這把老骨頭再說這些實在有些不妥,但”

“師父,你就直說吧,我想銳親王殿下會理解你的意思。”司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