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司野說到這裡,突然捂住嘴巴,一雙本就不小的眼睛更是瞪得老大,有話險些脫口而出,起了個頭兒就被她忍下,難怪她初見神妃娘娘便覺得眼熟,她可不就是見過她嗎?
大師兄的書房裡有一幅美人圖,畫上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女,那模樣美得不得了,她原先還以為只是作畫之人憑空想象的,現在見了那個神妃娘娘,方才驚覺,那眉眼雖然去了稚嫩添了嫵媚,卻分明就是畫中女子。
師傅說大師兄過往是有過劫數的,如今忘卻塵緣方是好事,可神妃娘娘的出現,對他來說會不會是一個新的劫數呢?
從未有哪一刻,她這麼慶幸他的大師兄無法視物,他忘記了曾經的事,卻獨獨忘不了那描繪著冰蓮花的美人圖,若是讓他見了神妃,那還得了?
司野突然有些慌亂,拉著司空的手也收緊了幾分。
“怎麼了?”司空察覺她的異樣,側頭問她。
“沒,沒什麼。”原本相當做笑話把昨日聽到的訊息說給他聽,可想起那幅美人圖,司野不敢多言了。
她聽說神妃娘娘原本是太傅大人的嫡女,嫁給了銳親王做王妃,之後才莫名其妙成了神妃娘娘。
這些本沒什麼可疑的,偏偏,她名喚花雲裳。
司野自幼無父無母,沒識得幾個字,但那時候司空總也用空洞的眼凝視著那幅畫,她便學會了畫卷上的題詞,還顯擺著讀給他聽,多的句子也記不清了,獨獨記下一句:雲想衣裳花想容。
讓大師兄念念不忘,至今還年年來看冰蓮花的女子,必然便是那個花雲裳了。
可是,大師兄記不得過往是因為當年重傷難愈,師父不得已之下餵了他忘憂草,那花雲裳為何也記不得大師兄呢?是大師兄一心暗戀著不曾讓她知曉,還是,那個女子絕情?
抬眸看了看淡泊卻俊逸非凡的司空,她便自動將花雲裳想做了貪圖榮華辜負了他的壞女人,昨兒聽來的訊息也信以為真,只當是花雲裳看上了大祭司的權勢拋棄了銳親王一時間,連方才沒什麼好感的夜煜,她也覺得挺可親的,而方才覺得美麗動人的神妃娘娘,卻是個心如蛇蠍的女子。
許是太瞭解她,司空猜到她心裡有事,她不說,他也不過問,他本就是個廢人,這世間塵事,樁樁件件都與他無關。
龍九夙一家子到山頂後,是被老莊主雷天逸親自迎進莊的。
花雲裳有些失望,在江湖中備受武林人士尊崇的祁瑞山莊,其實就是個簡簡單單的四合院,莊子裡除了老莊主和老管家,以及一條大黑狗以外,竟然連個家丁丫環都沒有,更不可能和她心裡YY出來的世外桃源和千百弟子相提並論了。
事實上,雷天逸只有三個弟子,早已經是天下人盡皆知的事了,也就只有反應遲鈍的花雲裳沒轉過彎來以為像雷天逸這樣德高望重的老頭子一定會有很多人前呼後擁的,完全沒想過雷天逸的武功出神入化,根本沒人敢上門挑釁,何況他還有三個厲害的徒兒,加之江湖地位,更是等於一道堅實的城牆,各方小輩不敢來擾。
龍九夙見她有些萎靡的樣子,也不跟雷天逸多言,直接跟著老管家去客房。
兩人還沒走到後院,就聽到大黑狗強有力的吠叫,花雲裳不禁暗暗讚歎,不愧是祁瑞山莊的守護犬,這聲音頗有幾分天狗食日的驚天勢頭呢。
“哇,孃親,寶寶怕怕!”凰小禍沒見過黑狗,乍一聽這交換嚇得抱住花雲裳的大腿,而正對天狗嘖嘖稱奇的花媽媽也沒料到寶寶這一突如其來的動作,整個人都往前撲去。
走在前面的龍九夙轉過身來,展開雙臂抱住她,笑道:“遲遲,對我投懷送抱也要小心些,若是磕了碰了,我心疼。”
領路的老管家都燒紅了臉,具言祭司是神的使者,傳達神之旨意,傳聞中這位祭司大人是最為受人敬仰的,都說其本身就是個神祗,可這烏漆墨黑的斗篷看著是莊嚴肅穆,跟神還真扯不上關係,再說哪有宣告這麼當著老人家的面和女子摟摟抱抱打情罵俏的?
說起神祗,他倒覺得他們祁瑞山莊大弟子司空的容貌氣質更像幾分,只可惜那孩子哎。
犬吠迎來的是夜煜,他透過那扇古舊的雙開大木門,一眼就看到花雲裳背對著他與大祭司相擁的畫面,本就不悅的臉更是因為龍九夙挑開斗篷帽簷,用那雙詭譎的紫眸挑釁一般的睥睨著他,變得越加陰沉。
“來者可是小煜兒?”雷天逸童顏鶴髮,看起來格外精神,見了夜煜笑開了花的一張老臉,更是慈祥得很。
“雷莊主,小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