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一下,問道:“小姐有何吩咐,只要你一句話,就算是要素兒的命,我也”
“我怎麼會要素兒的命,我還要素兒跟著我享福呢,”花雲月說,“我只要素兒幫我送封信。”
“信?”素兒眼中閃過疑惑,卻沒敢多問,“小姐要我送往何處?”
花雲月微微一笑,淺淺的抿了一口碗中白水,道:“皇宮。”
側妃被貶為夫人的事,很快便傳開了,王府難得的有些喜氣洋洋的氣氛,都覺得這事兒大快人心,奴婢下人們做起事來都帶勁兒了。
採盈飯後想前往紫薇苑,前腳出了左宴所住的飛翎院,幾個侍衛後腳就跟上了,說是奉左大人之命保護她周全。
採盈也是個機靈人,她便只是在後花園溜達了幾圈,沒能擺脫幾人監視,便想著回去了。
無意間看到了花叢裡有個自言自語的女人,細看之下,方才知道是紅杏院有過一面之緣的花仙兒。
她似乎在偷摘花圃裡的鳳凰花,嗅嗅這朵,看看那朵,倒似乎毫無心機。
採盈意欲上前,可想到左宴的囑咐,又遲疑了,正準備離開,便聽到有人喚她。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很動人的聲音,聽著很是親切,可那麼明媚的陽光,卻愣是讓採盈聽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這句話,正是當年花雲裳初見她時,所問的話。
一字不差不說,這聲線
她不敢回頭,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健步如飛的往飛翎院走去。
侍衛們只跟到門口,便守在門外了,採盈不悅的關上大門,抹了把額上不知是嚇的還是累的汗水,背靠在門上喘氣。
聽他們說,昨晚花雲月是見了鬼,被剝光了掛在房樑上,惹怒了王爺,方才被貶為夫人搬進紫薇苑。
起初她不信,總覺得是她讓花雲月毒害花仙兒的事暴露,所以她一整晚心神不寧,就怕牽連到自己。
可如今看來,並非是她們害人之心暴露,她也開始害怕了,難道,真是花雲裳的鬼魂回來了?
“採盈,瞧你這一身汗,這麼高興,是外頭有新鮮事嗎?”遲早早坐在飛翎院主殿門檻上,託著腮問道。
這是花雲裳與採盈住在一起時,時常會問的一句話。
採盈全身一僵,愣愣的看著門口上笑意連連的女人,她沒有戴面紗,有一張絕美的臉,偏偏在右眼周又一圈深紫色的圖騰,笑起來的水眸很美,也很猙獰。
“王王妃是王妃嗎?”採盈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麼堵住了,乾澀得難受,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
“採盈,可真夠冷的啊,你也不來看看我。”遲早早微垂著頭,儘量讓自己的神態更像花雲裳。
“王妃”採盈想轉身離開,可雙腿像是灌了鉛,又像是被人緊緊地抱住了,根本移不動。
而事實上,兩個隱身的小傢伙正吃力的抱著她的腿,不讓她動彈。
“採盈,你快過來啊。”遲早早對她招手,笑容在熹微的晨光中,鍍上了淡淡的光芒,變得有些透明,虛弱得過分無力。
就好像,沒有生命力,風一吹就能帶走的魂魄
她身上的白色紗衣上,帶著不那麼豔麗的血跡,就和那夜在地牢中的一樣。
腿彎一痛,採盈就那麼噗通 一聲跪下了。
“王妃,我不過來,不過來”她開始劇烈的掙扎,小禍水力氣小,竟然被她的大力踹開了。
龍闖闖蹙眉,漂亮的小臉堆滿了陰霾,小手直接扼住她的脖子,也沒怎麼用力,就嚇得采盈驚叫連連。
“王妃,害你的不是我,你該找的不是我你快離開,離開!”雙手摸著脖子,除了冰涼的觸感,什麼也感覺不到,可是為什麼,就是呼吸困難呢?
遲早早給小闖闖使了個眼色,他便不情不願的放開手,彎腰去拉賴在地上不願起來的小禍水。
採盈得了自由,突然站起來,尖叫著開了門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大叫:“鬼啊,有鬼啊!”
門口的守衛面面相覷,他們是奉王爺之命在飛翎院看著採盈的,所以一直寸步不離。
採盈進門後,連只蒼蠅都沒放進去,所以她這麼驚叫著跑出來,只讓他們以為是她有意為之。
可是,有了昨晚的事,侍衛們也不敢怠慢,銳親王府鬧鬼,這可不是小事。
“姑娘,發生什麼事了?”為首的侍衛問。
採盈嚥了口唾沫,摸摸脖子,艱難地說:“就在屋裡,王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