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
夜煜沒回答,就一個簡單的手勢,候在不遠處的侍衛就端著一碟子漂亮精緻的點心過來了。
“爺,萬一他們真沒關係,這”
夜煜一個眼神制止了他繼續往下說,在碟子裡拈了一塊糕點,遞給遲早早,“吃了它,我就如你所願。”
“這是什麼?”遲早早本來就只是明知故問,卻沒想到夜煜還真坦白的說出了令人心寒的答案。
他說:“毒藥。”
☆、再死一次
他說:“毒藥。”
“毒藥?那我不吃。”她說,就好像只是不想吃飯的孩子,平靜得很。
喂她毒藥,再送她去大祭司身邊,拿解藥威脅她做內應或者偷情報,再不直接投毒害人?
拙劣卑鄙卻很有效的方法,夜煜果然考慮周全。
只是,那隻妖孽與她無冤無仇,她沒必要去害人,而且,她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娃沒有爹爹呢?
最主要的是,她討厭受制於人。
對於她冷淡的態度,夜煜有些詫異,眼裡多少閃過一絲遲疑,但很快就被冰冷取代,“不吃?由不得你。”
“是啊,反正對王爺來說,亂葬崗多我一具屍體,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這是明確地告訴他,要是讓她服了毒,也最多得到她毒發身亡的屍體。
而“亂葬崗”三個字一出口,夜煜就不淡定了,送至她嘴邊的點心也因手指顫抖而落地。
“你到底是誰?”他抓住她的肩膀,咆哮道。
遲早早傾城一笑,媚態橫生,“花仙兒。”
“說謊!”夜煜雙目通紅,扯住她的面紗,顫抖著往下拉。
這回遲早早只是淡然的看著她,不躲不避。
“爺,大祭司的轎子似乎停下來了。”
這次左宴的話沒有讓夜煜收回手,他直接揭了遲早早的面紗。
然後,他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吸氣聲四起,這哪裡是什麼美人,分明是妖怪嘛。
面紗下不是意料中的瓊鼻紅唇,而是黑兀兀的一片絡腮鬍子,連嘴都看不見了。
遲早早得意地摸了摸有些扎手的鬍子,還好前些天纏著他萬能的兒子做了這個,更慶幸的是小禍水覺著好玩一直帶在身上,剛剛在夜煜面前險些露底後,她就偷偷把這東西粘上了。
她心裡得意,卻沒敢表露出來,反而一臉幽怨,甚至還從袖子裡掏出一方絲帕,雙手捏著,嬌弱的望著夜煜,道:“王爺,奴家不願隨王爺入府,只因怕這副尊容嚇著你了,奴家說了不認識大祭司,你偏不信,我這副樣子,大祭司又怎麼瞧得上?”
這女人真會做戲!
夜煜一言不發地看了她很久,鳳眸幽深得像是一潭死水。
遲早早手心裡都是汗,剛剛在轎子裡,他可能已經看到她的臉了,他會揭穿她的謊言嗎?還是說直接掐死她?
不過她錯了,夜煜只是淡淡的看著她,不怒不喜,平靜的幫她戴上面紗,說:“瞧不上?本王看倒未必,大祭司喜歡奇珍異寶,仙兒這般奇特,想必祭司大人應該會很感興趣。”
什麼意思?遲早早瞪大眼睛,見夜煜端過侍從手裡糕點時的詭譎笑意,登時心頭一緊。
他還是要把她送給大祭司!
“王爺,你冷靜一點,你送個大鬍子給祭司大人怎麼行?今兒麗春院的花魁長得可水靈了,抱香樓那個頭牌也不錯,再不羅依姑姑也成啊,她說她可喜歡大祭司了啊唔我不要吃夜煜你個混蛋!”
被硬塞了滿嘴的點心,遲早早惡狠狠地瞪著夜煜,他卻還笑得很優雅,“怎麼樣,這味道比饅頭好多了吧?”
“好吃你個頭唔,不過還真挺好吃的。”遲早早嚼了幾口,咂咂嘴,犯二的點了點頭。
夜煜見了忍俊不禁,笑聲聽在遲早早耳朵裡格外刺耳,她忙彎下腰,捂著喉嚨乾嘔,一邊吐一邊罵夜煜沒人性。
“別吐了,好吃就吞了吧,這毒入口即化,早已進了你的五臟六腑,就算你現在把心嘔出來,那也無濟於事,只要你乖乖聽話,本王不會讓你有事。”
“誰要聽你的話?”遲早早哭喪著臉,靠在馬車上用眼神凌遲著夜煜,“反正我要死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大不了再死一次,不過這回,我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放心,我不纏著你,我就欺負你夜家的老祖宗,讓你死後沒臉見他們!”
夜煜沉默著,鳳眸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