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家的人,從來都是那樣低調,儘管他們手中握著實力。
----彼岸繁花-
等硯臺端了一碗晶瑩碧透的小米粥回來的時候,沈曼已經又吐過一次了,這一回動靜有些大,秋心套上鞋就跑了過來,結果小塌上睡著的獨孤奕也醒了過來,這不,硯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沈曼有點氣息奄奄地靠著床沿坐著,至於秋心則端著小茶壺,伺候沈曼小口小口地喝茶,至於那個傻子,可憐巴巴地坐在床榻邊緣,一雙水汪汪的鳳眼裡面寫滿了心疼,就像是被人拾到的小狗,眼底寫滿了可憐。^*
硯臺愣了一下,嘴角可疑地抽了一下,連忙將粥捧過來,“夫人,這是新熬好的乾貝粥,您喝點。”
沈曼點了下頭,自己端著碗,輕輕喝了兩口,卻又吃不下,胸口直泛噁心來著,秋心準備接過去的時候,硯臺快了一步,指尖快速地在沈曼手背上蹭了一下,沈曼抬頭看了一眼硯臺。
“夫人,您身子不好,多休息一會兒。”
邊上一直眨巴著眼的獨孤奕忽的站起身來,“不行!”
主僕三人的目光就看了過來,獨孤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衣裳也沒穿戴整齊,卻偏又風情無限,看到阿曼的目光看過來,獨孤奕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病了,要看大夫”
看到阿曼她們好像還不大相信,獨孤奕立馬就要往外跑,邊跑邊叮嚀,“不怕不怕,我去叫御醫,阿曼,你等我回來啊”
許是剛才蹲坐得太久,獨孤奕忽然這樣一跑,身子倒是沒穩住,顫了兩下,差點摔個趔趄,秋心倒是扶了一下,結果就看到獨孤奕臉上紅紅的,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謝謝秋心姐姐。”
硯臺想,她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呆子,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樣甜,只是,這樣於理不合。
“不用了,我躺躺就好。”沈曼知道,現下這種情況,自己絕對不能出事,若是出了半分差池,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御醫這類人,能遠則遠。
只是獨孤奕聽見沈曼這麼說,眼角一彎,倒又像是要哭出來一樣,“阿曼,你病了,要看御醫”
沈曼知道,獨孤奕肯定是受到景帝太多影響,只擔心自己病了之後陪不了他,但這世上,並不是誰都能陪誰到天長地久的,曾經她想要陪雲笙天長地久,但是雲笙沒答應,後來,蕭子墨索要了自己的今生今世,所以答應獨孤奕的,只能是敷衍,甚至是藏了心機的。
“你父皇叫了御醫,不是最後陪不了你嗎?你找他們來,是不是也想我這樣子。”沈曼的話語不輕不重,但就是硯臺也有些不忍看過去。獨孤奕臉上的擔憂一點點碎裂成恐慌,那種從骨子裡面滲透出來的情感最為動人,他是傻,他固執地在自己心底建了個房子,裡面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靜祥和,但是他也希望有一個人能住進來,與他一起,在那所房子裡好好活,以前,父皇陪著他,可是後來父皇走了,現在他找到了阿曼,但,阿曼說,她不想要。
他真的不是傻子,他會畫畫,會看書,會下棋,也會吹笛子,他只是用孩童的眼光來躲避一切,卻不表示他傻,阿曼,不想陪他,他知道。
所以,胸口會疼,一點點的,漸漸擴大開去,可是臉上依然強壯著笑,他留著一絲期盼。
“阿曼,你說不看,我們就不看,你答應過的,一定會做到,是不是?”獨孤奕的身子有些顫抖,修長的身影,比不上蕭子墨的俊朗如神,但卻帶著一種超塵脫俗的韻味在裡面,沈曼有些不敢對上那雙太過乾淨的眼。
沈曼其實明白,自己對這個男子,沒有動心,若說有,那所有的情緒也只是因為他太乾淨了,就如同初生的嬰孩一般,可那不是愛情,相守是許給相知相戀的人的,而她的一生早就被一個霸道的男子索走了,她要拿什麼來許給他?
就算沒有蕭子墨,她的心底也仍舊還是雲笙,根本,就容不下他,不是嗎?
沈曼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秋心與硯臺讓出位置,獨孤奕看著那個位置,靠得阿曼那麼近,可是他不敢過去,他隱約知道,阿曼會說什麼,他不想聽。
阿曼看著眼前這個男子,謫仙一般的容顏,純淨的心,只要他想,他可以傾倒一個皇朝,可是他就是那樣單純,他將自己心愛的東西,讓給自己,想與自己一同分享,他愛自己嗎?沈曼其實不知道,被這樣一個人愛上,應該是最溫暖,最窩心的事情,可,為什麼,她會想哭,她覺得,心底,淡淡的,難受?
這個人,不該愛上誰,更不該愛上自己!
(天天不進群,我麼動力啊麼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