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人,你去不去?”
“很多很多人,是多少人?阿曼也要奕兒去救嗎?”
“恩,阿曼也在裡面,要奕兒去救,奕兒願不願意去?”
“去,奕兒要救阿曼!”
“奕兒,如果要奕兒像你父皇一樣,永遠睡著了,就能救那些人,你願不願意?”
“那阿曼呢?奕兒睡著了,是不是就見不到阿曼了?”
“如果奕兒睡著了,阿曼將你放心裡,記一輩子,好不好?”灼熱的淚珠一顆顆滾落,沈曼看著那單純無比的獨孤奕,胸口狠狠地疼了起來,但是聲音卻愈發的平靜,奕兒,你不應該實在別人的手中,你那麼好,就算死,也應該帶著尊嚴地死!
“阿曼別哭,阿曼別哭,只要阿曼不哭,要奕兒做什麼都好,好不好?”
獨孤奕反過頭看了一眼神情悽婉的阿曼,慢慢地站起身,那隻滾落在腳邊的瓷瓶,他見到,放在阿曼最貼心的地方,那般寶貝著,不該丟到地上的。
彎下腰,將瓷瓶撿起來,握在手心裡,獨孤奕想要對阿曼笑,卻看到阿曼哭得很兇,淚水迷住了阿曼那雙漂亮的眼,獨孤奕靠過去,親親地吻了那雙眼,澀澀的,但卻知道是阿曼的淚。
獨孤奕迷惑地歪下頭,“阿曼,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沈曼死死抿著唇,卻對著獨孤奕笑了,“奕兒,這一世糾纏,下一世償還,若你能尋到阿曼,阿曼便是為奴為婢,也還了這一世欠你的債,好不好?”
獨孤奕聽不懂,但卻知道,那是一個比命還要承重的誓言,獨孤奕憨憨地笑,傾國傾城。
“阿曼,你不欠我的,奕兒喜歡阿曼,所以阿曼要奕兒睡著了才能救阿曼,奕兒就睡著了,好不好?”
聲音漸漸地輕了下來,獨孤奕微微垂下頭,“阿曼,睡著了,是不是就看不到阿曼了?”
沈曼閉上眼,奕兒,這一世糾纏,下一世償還。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奕兒,一直想帶你去江南的,那裡清風楊柳,才最適合你,可惜,沒機會了,是不是?”
指尖顫著抹掉獨孤奕嘴角往外滲出的鮮血,一股股,卻像是怎麼也停不住的一般,沈曼的眼漸漸被一層紅矇住,懷裡的獨孤奕的身子開始急促的抽搐著,沈曼想要抹掉那些血,卻發現那些血怎麼也停不住,就這樣,過往的一切卻急匆匆地想要撕開腦袋跑出來,沈曼看到獨孤奕嘴角最後的那個微笑,一如初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彼岸繁花----------------------------
當盧公公領著人撞開大殿宮門的時候,沈曼正輕輕地放下獨孤奕的身子,裙襬上的紅鮮紅刺目。
盧公公卻是死瞪著眼,那裡面一瞬間空寂,沒有恨沒有怒,不曾鮮活,彷彿死了一般。
沈曼站起身,立在殿堂高處,纖細的身子卻叫人不敢逼視,“盧公公,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城牆上看看二哥如何破城的嗎?怎麼,不帶我去嗎?”
一席血衣,刀架在脖子上,卻絲毫都不怯懦。
沈曼衣裳單薄,唇色染紫,面色卻靜如秋水,木戰站在她身旁,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女子,這個女子,從初見面那一刻起,他就不曾輕視。
沈曼歪了歪頭,看了一眼木戰,忽而一笑,“奕兒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是先皇派給奕兒的護衛吧?”
木戰抿著唇,沒有說話,但卻是預設了,木家軍守護獨孤氏,那是生於骨子裡的使命,不需要言語。
木戰的態度,沈曼根本不在乎,只是背過身,低下頭,看著裙襬上鮮血漸漸被風擰成一抹暗紅的時候,沈曼掌心裡捏著的瓷瓶哐一下鬆開砸到城牆上,裡面濺起的一點藥撕拉一下子燒黑了一腳城牆。
“這藥,剛才奕兒喝了,這血,都是奕兒的。”
盧公公想要玉石俱焚,木家軍為了獨孤氏而生,既然獨孤氏的人已經不在了,那木家軍也不用存在了,而最後的一戰卻定要蕭家軍重創,沈曼都知道。
正文 傾國傾城為哪般
木戰的身子晃了兩下,目光死死地鎖在沈曼身上,卻只看到沈曼輕輕柔柔的笑,彷彿身上的血汙根本就不存在一般,木戰卻覺得自己的聲音被鎖死了,一字一句都吐不出來
沈曼看著木戰,的確是個將才,只可惜與盧公公一般,被鎖在了錯誤的位置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