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坐在床榻邊有些失神。
要一個孩子,就是要同房?
雲笙走的那一天,沈曼就知道自己心底現在有的人是誰了,對蕭子墨的碰觸也不像當初那會子那麼憎惡了,但是沈曼還是有點小小的心結,雲山上到底怎麼過,她不記得了,但卻肯定不光彩,心底卻多少有個小疙瘩來著。
不止是這樣,沈曼不能忘記的是他們之間還有一個華玉瑤,如鯁在喉,但沈曼也知道,既然她心底有了蕭子墨了,就不能因噎廢食,那人是自己往家裡攬的,若這樣就定了蕭子墨的罪,實在不公允,可她不確定自己準備好了沒有。
等蕭子墨淨好面,脫了外裳走到床前的時候,沈曼站起身,等蕭子墨躺到床上的時候,沈曼背過身,蕭子墨在床裡嘆了口氣。
“我不逼你,只是,無論何時,阿曼都要信二哥,可好?”
信任,是最簡單卻也是最難做到的字眼,這世上,阿曼最信的人,有兩個,大哥與雲笙,無論何時她都可以義無反顧地相信他們,所以中毒的第一刻,她想都不曾想過,會不會是雲笙下的藥,這樣的信任,融入骨血之中,她根本就不會懷疑。
但是蕭子墨呢?沈曼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將自己的性命毫無顧忌地交到他手裡,信不信?
其實,她一早就開始信他了,不是嗎?馬車上,他說華玉瑤留著,他會解決的,所以她不是點了頭嗎?咬他也不過是因為發洩一點小情緒罷了。
心境一下子通透起來,沈曼對著蕭子墨轉過頭,微微偏了一下,“信,阿曼信二哥,只是二哥,給阿曼點時間。”
上一次,開口要蕭子墨給自己時間,是讓她想明白,到底對他愛是不愛,這一次開口,要點時間,卻是為了自己能夠攤開過往,徹底地接受蕭子墨,從此將自己的一生一世打心底裡交與這個人,從此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沈曼不知道,這一次,需要多久。
這一夜,蕭子墨環著阿曼,心口卻有些不安,華玉瑤那邊,自己這樣子做,到底,要不要同阿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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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今早就出了門,說是要上山採藥。
沈曼知道大哥這個喜好,總喜歡親手了打點那些藥草,尤其是喜歡自己進山,沈曼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大哥,大哥畢竟沒有學過武,結果南凡淨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話,自己換了衣服就提著竹籠說是跟大哥上山採藥去了。
有南凡淨跟著,沈曼倒是寬心不少,孩子被奶孃抱過去秦氏那邊看著,沈曼繡了一會兒小衣裳之後覺得有點困了,衍兒這般大小的孩子大得很快,當初給衍兒縫製衣裳的時候倒是沒做這麼多,結果現在瞅著空就給孩子縫衣裳了。
只是入夏之後暖烘烘的氣候容易讓人困睡,沈曼放下繡團,一手搭著臨窗的小茶几,伴著風就有些昏昏欲睡。
若不是身上悉悉索索遊走的那雙大手吵醒了沈曼,沈曼或許真就要睡上一個下午了。
蕭子墨從校場回來,剛得了訊息,若是不出意外,北面握木兒與殿前大司馬勾結,這兩日就要裡應外合行動了,這樣子,滿打滿算,雲城入秋的時候就要整裝出徵了,蕭子墨讓珈藍再跑一趟山寨,將風城最近屯送來的糧食都給備至妥當之後,蕭子墨去了一趟華府。
蕭子墨來華府,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談妥銀錢糧食馬匹事宜。
就算雲城這樣安樂的邊遠城鎮,但是家家戶戶,其實入了軍都還能有一些人手的,邊關之民總是兇勇彪悍的,比起江南那片舞文弄墨的書生來說,上了戰場倒是厲害上許多。
但要行軍打仗,只靠著帝都按例配給的那點軍餉根本就養活不了雲城現在的駐軍,尤其雲城的駐軍遠不止報上去的那一點,所以雲城以華府為首的商戶就成了貢餉的一大力量,就像秦氏說的,華府的確不好輕舉妄動。
蕭子墨作為晚輩,又是華府的女婿,上門拜見倒是沒理由說不過去,被請到了華老爺的書房裡,蕭子墨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這書房裡面的檀香味道太重了。
其實蕭子墨哪裡知道,這華府老爺年少時候也不愛讀書,但等接手了整個華府,這生意上開始往來之後,倒是羨慕起人家書房裡面一面面牆的書冊子,差人尋了不少典藏的書冊子放到自己書房也還嫌不夠,硬是學人清靜氣修,燃起了檀香,知道蕭子墨要上門拜見,更是讓人燻了好久的書房。
“子墨啊,都是一家人,倒是用不著客氣什麼。”蕭子墨還未開口,這邊華老爺眯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