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曼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蕭子墨會格外親暱這個女兒呢,當初衍兒出世的時候,她可是知道直到自己醒過來之前,二哥可是連看都沒有好好看過衍兒一眼的。
其實沈曼不知道,在蕭子墨眼裡,這個初生的,臉上染上一塊胭脂色胎印的孩子,便是當初唯一的輪迴轉世
“二哥想過娶名沒有?”沈曼將剩下那個孩子輕輕地攬到自己胸前,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沈曼卻覺得身子疼得厲害,不再是那般撕裂式的疼痛,只不過是因為移動而將原本就撕裂的傷口繼續扯一下。
沈曼輕輕擰了下眉,但是神情間卻是靜靜的恬淡,蕭子墨小心翼翼地將懷裡的小女兒放到她們孃親身邊,現在他可是有子有女湊成一個好字了!
“娘說名字等爹封了才行,這是咱們新朝第一對公主,精貴著呢。”蕭子墨看著兩個歪頭睡得正香的孩子,實在是忍不住,阿曼不知道,當著兩個孩子睜開眼的時候,有多像阿曼,趕明個兒去問問大哥,阿曼小時候是不是比她們還要可愛。
沈曼想想也是,公公現在已經登基為帝,這兩個孩子算是公公登基後蕭家的第一胎,倒果真是精貴著呢。
蕭子墨看著沈曼輕輕環著兩個女兒的溫柔模樣,心口忍不住一熱,“爹起的肯定是封號,小名咱們自己想,等想好了報上去就好,成不?”
沈曼倒是有些好笑地仰起頭,瓷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生產後的蒼白,“這回倒是偷懶沒給想過,二哥可有好聽的名字?”
“雙生嬌女,福祿雙全,諧音迎福、迎祿,大得叫盈福,小的盈祿,這樣就一個福兒一個祿兒,可好?”蕭子墨昨個兒守著阿曼醒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兩個孩子的名字,想了好多句詩詞歌賦,但卻一個個又給否了,最後這福祿兩字,眼不驚人,但卻是越念越好聽,待醒來之後,蕭子墨卻是愈發福兒、祿兒這兩個小名了。
沈曼輕輕唸了一遍,便輕輕點了點兩個寶貝女兒的額頭,“福兒、祿兒,倒是好聽呢。”
彼岸繁花
午間的時候,秦氏帶著衍兒過來看沈曼,本來秦氏是覺得這會兒沈曼剛生產完,有兩個孩子要操心,肯定是顧不上衍兒的,想把衍兒留在自己這邊照顧,可這小鬼卻是啞巴吧地看著自己,等自己要起身走了,就噘著嘴巴軟綿綿地叫一聲娘,喚得秦氏心疼死了,反正這孩子平日裡最心疼他娘,秦氏乾脆就帶了過來。
秦氏倒是想起了子墨小時候的事情,這個兒子從小就生得好看聰明極了,一點都不比衍兒差,只不過子墨卻從來不會這樣黏著自己,子墨與老爺之間的關係,她知道子墨全都是為了自己,替自己心疼的,但是子墨卻不會像衍兒這般,黏著自己
那樣的溫暖,那樣的依賴,現在想來,還真是欠了很多東西。
秦氏帶著衍兒過來的時候,在園子裡停了一下,初春的院子裡,嫩色的芽兒透著喜慶,秦氏忍不住多留了兩步。
卻沒想到,會再見到他。
柳如風。
當年的事,秦氏從不曾後悔,但卻有些虧欠,她雖為女子,但卻不同於當世別的女子,她骨子裡是桀驁的,便是被這深宅,被這豪門給綁縛住了,她依然渴求一絲自由,而他,便是自己報復一切的工具,秦氏想,對他,便是唯一的不公平。
她利用他解了氣,害死了貼身的丫鬟,尤其是他,為了自己,褪了殺氣,乾脆進了府入了奴籍,專心伺候起花草來。秦氏知道,她欠了他的,一輩子都還不了。
柳如風站在院子邊的假山前面,去了帽簷,面龐算不得英俊,但卻非常有稜有角,自有一股屬於自己的味道,就像是那種沉澱滄桑之後的冷漠與平靜,叫人不敢靠近,但卻不會覺得害怕。
當年為了進蕭家,柳如風在她面前自廢一肩,生生地劈碎那一處肩胛骨,換她視而不見的二十年,這般的隱忍與痛苦,卻又有誰知道?但就像是柳如風當初對蕭家二少爺說過的那樣,梅這個東西開在冬日裡,天生含著一股清冷勁兒,可以摘,可以剪,可以折,可它一樣有自己的傲骨,她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你,直到一瞬間變得枯萎。
梅,只有盛放在冰雪壓不折的枝頭,那才是真正的梅。就像他喜歡的那個人,只有當那雙眼裡盛放著報復地快意,拼盡全力去找一個宣洩口的向菀
是的,向菀,這個名字,他藏在心裡甚至都不敢念,一次一次,止與蕭家太太或是蕭夫人,那樣子的向菀,才是叫他心動的向菀。
現如今,那個男人站在了權利的巔峰,她應該也就要上京了吧,所以他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