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了上來,沈曼身子一歪,嚇得眉兒臉色發白,才想到大夫叮囑過,這有了身子的人晨起時確實會有這樣噁心嘔吐的反應,這才稍稍安下些心神。
幫沈曼穿好衣服並且扶住靠在軟枕上,眉兒連忙去了外間把一直溫在小暖爐上的保胎藥給端了過來。沈曼只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藥汁,泛在胸口的噁心更是堵得她心裡難受,這藥,她是死活不願喝的。
一手把藥推開,沈曼知道,今日肯定要在主院裡應對些人,若是中間自己忍不住噁心,哪裡躲得過這宅門裡的這些個女人的眼。
“你去備著薄荷片。”含著薄荷片在舌下,該能嚥下那噁心,沈曼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真的瞞著就能當做沒有嗎?
眉兒端著手裡的藥碗,大夫開的藥結果夫人硬是一滴都沒喝過,若小少爺有個閃失眉兒不敢想,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結果沈曼一眼橫過去,眉兒只能嘟著嘴,端著藥碗往外間走去,順便交代下人去取了些薄荷過去,自己轉身回到房內。
因為夫人臉色有些蒼白,所以眉兒特意調濃了些胭脂,總算添得沈曼多出幾分麗色,眉兒嘴角一抿,眼底帶著真心的歡愉,“還是咱們家夫人最好看,誰能比得上咱們夫人呢!”
沈曼看著黃花鏡裡的面容,只半年,出了閨閣入了新房,這人非但不比花嬌,反倒是老了多少歲也不知。
“二夫人,前廳來人過來請了。”外間小丫鬟的聲音透著門扉傳過來,沈曼理了下衣襟上的細軟紋理,眉兒跪下身子幫沈曼整了下腰間的環佩。
沈曼一轉身,點了胭脂盒裡的一點鮮紅,髮簪尾寥寥三筆就點出一朵梅在鬢角,眉兒愣了一下,只覺得這樣的夫人似乎完全變了個人
“走吧,我這個做正房的,可不能第一天就給新人端臉色看”
卐◆☆◆卐◆☆◆卐◆☆◆卐◆☆◆卐◆☆【彼▍岸▍繁▍花】☆◆卍◆☆◆卍◆☆◆卍◆☆◆卍◆☆◆卍
正文 新人成舊
新人成舊
新房喜燭淚痕未乾。/
蕭子墨一身白色內衫穿著,坐在紅木圓桌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狹長的丹鳳眼睨了一眼紅色被褥間的華玉瑤,臉上卻是一片淡漠無情。
門扉外硯臺敲了敲門。
“公子,時候差不多了,該梳洗梳洗去往前廳了。”硯臺的聲音壓得有點低,這新嫁娘家那邊過來的陪嫁丫鬟都給他給安排到外院忙活去了,留在裡面伺候的都是公子這邊的人。
蕭子墨偏了偏頭,從面前幾盤碟子裡捏出一顆花生米,指尖一彈,就看到花生米極快地朝著床內某處點去,然後聽到床內纖細的人影稍稍呢喃出聲。
蕭子墨才沉聲,“進來。”
不一會兒硯臺後面就跟著幾個下人進到裡面來,“公子,先抹把臉。”
蕭子墨由著硯臺伺候著,轉過頭硯臺替蕭子墨繫上一條墨色的腰帶,溫熱的帕子抹了抹臉與手,蕭子墨又返身坐下,這邊硯臺將東西交給下人送出去後,返身拿起梳妝檯上的木梳,散開公子頭上的髮髻硯臺開始小心翼翼地梳理起來。
“嗯?”這時一聲呢喃從床內響起,裡面還含著七分的朦朧睡意。
蕭子墨看著銅鏡裡面自己的側臉,眼神一瞬間暗沉下去,但再轉過頭面對床內的時候,蕭子墨的眼底又恢復了一片清淺平淡。
“起了?讓下人進來伺候早起吧。”蕭子墨一身衣袍颯爽,而再看向自己的時候,華玉瑤忍不住臉頰一片緋紅,昨晚她成了他的女人呢。
華玉瑤記得昨晚,良人真的很溫存那些個地方,連她自己都不曾看過碰過可他一碰,便如同火燒火燎的一般只是後來那些事情,她怎麼有些記不得了?
想華玉瑤也不過是一個才出閣的女子,硬是要她想昨晚那些事情,實在有些難堪羞澀,何況現在又當著蕭子墨的面,華玉瑤更是做不出來,只能將小臉埋在鬆軟的被褥下面,只用兩隻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蕭子墨。
因為不敢對上蕭子墨的眼,所以華玉瑤也就錯過了蕭子墨眼底一絲冷冷的笑,硯臺在邊上哆嗦了下手,躬身,“硯臺先告退。”
蕭子墨轉身也走了出去,這時候伺候的丫鬟才走了進來,拉出屏風,蕭子墨轉過頭走到外堂,硯臺已經乖乖地等在一邊。
蕭子墨褶了褶袖口,抬頭看向某個方向後,低下頭抿了抿唇,“夫人那邊怎樣?”
硯臺斂眉朝著裡間看了一眼,看來裡間這位根本就是才進門就失寵了呢。“回公子,下人一直給熱著藥,不過夫人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