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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正洲已經五十五多歲了,他比他弟弟蒲臣洲大了十多歲,在他父親蒲老先生退出演藝圈後正式接管了蒲家,有蒲明泰之前他也有過兩個女兒,一個就是現在給蒲明泰當經紀人的少婦蒲明姍,另一個則是旅法的年輕女畫家蒲明玉。蒲正洲直到三十歲才得到了蒲明泰這麼一個兒子,雖然遠遠稱不上老來得子,但蒲明泰從小在蒲家的地位也確實是不一般,說他是被蒲正洲捧在手心兒里長大的也不為過。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被蒲正洲當成人生中最大寶貝的兒子,現在卻一身繃帶罩著氧氣罩意識全無的躺在病房上。
徐子安進病房後也被毫無生氣的蒲明泰嚇了一跳,他一輩子拍過無數的生死鏡頭,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目前的情況並不樂觀。
兩位年過半百的老先生見面握了一下手,相互寒暄了幾句,就相對無言的靜了下來。
蒲正洲表面這種反常的安靜反而讓徐子安內心十分不安。
照一般愛子心切人的反應來說,誰看到自己的孩子剛從手術室出來連危險期都沒度過都會急得跳腳,這會兒不暴跳如雷衝上來跟沒有保護好自己兒子的人發一通火就算了,絕對不可能是像蒲正洲表現的這麼安靜。
蒲明姍也靜靜的站在蒲正洲身邊,她旁邊還站著一位年約三十左右的男人,從男人衣著氣度上來看,也絕不是居於人下的人,徐子安估計這個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蒲家那位身份素來神秘的女婿,蒲明姍的丈夫年少琪。
南金北年,商界泰斗。
這句在商界流傳經年的話簡潔明瞭的道出了年家顯赫的地位。
看到連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的年家的人也露了面,徐子安的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
撥出一口氣,徐子安心裡已經有了譜,明白蒲家這事怕不會輕易善了了。
果然,在徐子安提出告辭的時候,蒲正洲表示有話要和他談談,留下蒲明姍在病房裡照顧蒲明泰後,三人前後腳出了病房門。
在年少琪的帶領下,十幾分鍾後三人出現在了這家榮慈源醫院的院長休息室。
“爸爸,您坐在這裡陪徐老說話,少琪就不打擾了。過來這邊之前少琪答應過父親要代他老人家看望一下曹院長的,那麼,少琪先失陪了。”
身著休閒裝的年少琪恭敬的跟蒲明泰和徐子安打了個招呼後,就拉開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
徐子安見到這位年家的少爺竟然能隨意使用這間院長休息室,心下不由對年少琪有意展示出來的年家人脈軟實力大吃了一驚,人家這一手擺明了是要告訴他,他們年家不是好招惹的家族,也容不得誰在年家頭上矇混。
將目光從關閉的門板移到面沉如水的蒲正洲身上,徐子安苦笑著在他對面的皮沙發上坐了下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徐子安才沉著臉乘坐直達電梯走入停在地下二層的車庫。
“我覺得這事情不能不這樣算了,那個趙玉還是得教訓一下,否則不知道她還會做什麼,她那種人都是腦子有問題的,如果她真鐵了心害你,不會因為一次的失敗就停手。”
酒店房間裡,坐在轉椅中的秦鏡耙了耙腦袋,一本正經的對著夏美善說。
“我們還是報警處理吧。”
“報警要講證據的。”夏美善搖頭,“而且牽涉到去年的那樁吸毒案,很多事情說不清楚,我總不能跟警察也說我是做夢夢到他們在做壞事吧,誰信?”
秦鏡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那我們也不能就這樣一直處在被動的位置任她欺負吧?小美,蒲明泰的家庭也不簡單,他這次無緣無故受那麼重的傷,蒲家不會善罷干休的。”秦鏡面上閃過擔憂。“我怕”
“你怕蒲家人拿我撒氣?”夏美善眉一挑,打斷秦鏡的話。
“這不是不可能。”秦鏡沉默了一下,“蒲明姍看到你在蒲明泰出事之前是和他在一起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這次人為事故的目標不是他就是你。既然蒲明姍已經作證說蒲明泰沒惹到什麼麻煩,那就說明他是被誤傷,是偶然成了你的替死鬼。你想想看,蒲明泰現在還沒醒過來,以蒲家的權勢背景,他們會對這種偶然,以及你的存在無動於衷嗎?”
“”的確不會。
夏美善完全能夠想像得出來蒲家人對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棘手啊一個弄不好,恐怕她就白重生了一次,連和前世的那幾個仇人像沈萱啊顧襲明啊他們都沒正式打個照面兒就被其他人先莫名其妙地幹掉了她辛苦這一年可不是為了得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