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姓阮?夏美善想起沈孟揚在病房中昏倒的那次,他嘴裡喃喃念著的就是“嫣柔”這兩個字,她當時就覺得奇怪,聽著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卻不知道她姓什麼,託年家的福,她現在知道那女人姓阮了。夏美善默默記在心底,原來那個女人全名叫阮嫣柔啊。
她這麼一說,原本在她來之前已經打好腹稿的年家老爺子犯了難,本來要說的話也不得不暫時咽回肚裡,重新換了說詞。“咳,小姑娘,年家今天冒昧把你請過來,是有些事情需要謹慎瞭解一下,對你也是件好事,你不用過於緊張。”
夏美善點頭不語。
就在這時,剛要說什麼的年家老爺子突然犯起了咳喘,咳個不停,臉都漲得紅紫,一旁的虞媽忙上前去幫忙拍打後背順氣,年家奶奶也端起了茶几上的水杯遞了過去。
“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太激動了。”年家奶奶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握住了還在輕咳的年家老爺子那乾枯的手說:“都是陳年往事了,我現在也沒什麼看不開的,這事還是由我來說吧。”說著,她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大兒子夫婦,又看了眼沉默的坐在自己身邊三兒子。“這事和咱們家老二有關係,以前你們總是問我和你們父親老二那孩子為什麼會忽然失蹤,一恍眼二十多年過去,今天也到了可以告訴你們的時候了。”
“在這之前,我有些話要問一下這位小姑娘。”年家奶奶不待錯愕的神情從自己的兒子媳婦們的面容上消失,徑自將目光投放到夏美善身上。
夏美善正了正身體,面有為難。“您想知道的,我不一定知道。”
“沒關係,你就說你知道的。”年家奶奶對她還很和氣。“你現在姓夏?”
“我的養母姓夏,我跟了她的姓。”
“你是從小就知道你的養女身份嗎?”
“不是,上了小學以後我媽才告訴我的。”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親生父母是誰?”
“沒有。我問了,她不說。”
“不知道方便的話能不能請她過來一趟?”
聽對方提到已經去世的夏媽媽,夏美善表情一怔,有些納悶了,難道已經調查了她所有事情的年家人中還有人不知道夏媽媽已經去世了?但是看著年奶奶不像騙人的神情,還有更加雲霧一片的年少琪的父母和三叔,她確認了,知道所有內情的人只有年家老爺爺和年少琪。
不等咳喘稍微好了一些的年老爺子開口說話,也知道一點內情的年少琪插了嘴,“奶奶,夏家長輩都不在了。”
“哦,那是我們欠人家了。”年家奶奶神色一黯。“等以後方便了去給夏家的人上個香吧。”
“媽,您”聽得一頭霧水的年家老大年政陽,在弟弟年敕陽的暗示下,不解的開了口。
年家奶奶揚手打斷他的話,不高興道:“有什麼問題等我說完了再問。”
“是。”碰一鼻子灰的年政陽警告的盯了弟弟一眼。也許是由於歲數上實在相差了太大的緣故,嚴肅耿直的年政陽對這個父母中年才生下的,和自家大兒子的歲數差不多的小弟打小就有些溺愛,以至於常常會被這個弟弟拿來做家中大小事的問路石,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派他做問路先鋒。
年敕陽不以為意的端起茶杯,搜尋印象中已經沒什麼印象了的二哥來。
年家奶奶繼續問她沒問完的話。
“小姑娘,你身上有沒有長輩給的什麼東西,比較特殊的?”
“特殊的東西?”夏美善跟著重複了一遍,想了想,解下脖間繫著的一條紅繩,“這個果凍綠翡翠的玉蟬墜子是我養母臨走前給我的。”
年家奶奶見到這個墜子,一下激動起來,適才維持的冷漠淡然倏忽不見了。“虞媽,拿過來我看看!”
虞媽規矩的繞到夏美善身邊,將玉蟬接到手中,又走了幾步,回到年家奶奶身邊,把墜子給了她。
年家奶奶抓著這個果凍綠翡翠的玉蟬墜子反覆看來看去的,連續確認了好多遍,才笑中帶淚的將墜子遞給了年家老爺子。“是他,是他!”
到了這會兒,能讓年家兩位年近八十的老人都那麼激動的人是誰,年家其餘的幾個人和夏美善心底都有了清楚的猜測。
連心裡早有準備的夏美善,這一刻在內心裡也仍是忍不住地倒抽一口冷氣。
這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她的身世竟然和年家有關!
難怪,難怪前生顧襲明從一開始就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