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東方離歌口中的幽長歡,夜未央更相信手中所掌握資料上的幽長歡,不過說來也奇怪,他與東方離歌調查幽長歡之久,竟然從未發現過他的身份,要不是東方離歌的坦白他現在還糾結著,畢竟一個弱女子如此心狠如此強悍他是連想象都不敢啊,倘若是男子的話他倒是再不必避諱心軟什麼。
東方離歌顯然一頓,隨後將白子落於兩將之間:“朕信他,朕信他不管做出什麼事情都不會傷害朕。”
就算他手握兵權暗衛,就算他武功蓋世,就算他隱瞞身份,就算東方離歌都堅信幽長歡對她絕無異心,反而那些都是為了得到她的心和愛。
這點她從不否認,只是明白卻無能為力,多麼可笑的孽緣,她是女子卻被迫偽裝,他是男子卻被逼假扮,一直讓她遠離他的藉口現在卻不存在了,而他們之間出現了更大的隔閡,也許老天是在懲罰她,懲罰她不按照人之常情,打亂人間安定。
女子自古無才便是德,女子自古深閨圈養足不出戶,女子自古不得干政議政,而她東方離歌,卻坐於高位之上俯視蒼穹。
“既然那麼相信,為何不說清楚,說不定他會自主交出權勢甘願為裙下之臣,也自得一段天定姻緣。”
“愛卿此提議甚為不錯,朕應當考慮考慮才是,哈哈。”
夜未央起了捉弄之心,東方離歌自然順著他的意思捉弄起來,這下倒好,夜未央吃癟在不敢玩笑,安安靜靜的思考下子,準備贏一局扳回顏面。
“朕只信他不害我,但這江山的誘惑幾人可以抵擋,若是他想要朕自然守護不住,凡事看淡些,朕累了,不想勾心鬥角下去了,他手中所掌控的能力是朕最大的隱患,朕知並且無力。”
“朕只是恨,恨他瞞我騙我利用我,枉費朕數年來的疼愛與縱容,最後卻想想,朕有何資格恨他,朕何嘗不是瞞著他騙了他利用了他,這數年來倒是他對朕更上心更用心,一時間朕是越發糾結矛盾,心思擾亂的思不得天下民生,心情煩躁的念不得蒼天疾苦,所以思來想去,反反覆覆猶豫中朕才決定逼他離開,至少朕的心平穩了安靜了,至於後事,聽天由命而已。”
東方離歌哪裡得知,就是今時今日的這番話,惹得夜未央往後對幽長歡的怨恨更上一層更深一分啊。
“皇上的苦心倒是希望他懂的一分二分,不要怨恨上一分二分就好。”
東方離歌只笑不語,棋盤中的棋局發生微妙的變化
“奴才四兒,奉貴妃娘娘之命,特送來糕點供皇上和丞相品嚐。”
東方離歌早就說過,任何人不得靠近,沒有李公公的照應怎會進來,東方離歌殺過一個眼神,李公公縮著脖子退後幾步,他也是仗著這張老臉在皇上面前有點分量才擅自做主的。
李公公是伺候東方思量的老人了,眼看著東方離歌長大,自然也希望她好,李公公很感謝夜丞相勸說皇上成功,但近日來流言卻是越發難聽,他再也聽不下去了,晚上儘量勸說著皇上召皇后貴妃侍寢皇上不聽,白天也儘量通融各宮殿丫鬟送話。
“朕說的話你們都當做耳旁風嗎?她怎麼進來的。”
四兒也嚇了一跳,周邊伺候的人都驚嚇跪倒:“皇上贖罪。”
李公公自然跪在最前方:“皇上饒命,是奴才擅自主張讓她進來的,奴才見皇上與丞相下棋已久才允許的,四兒,還不快給皇上賠罪。”
雖見東方離歌這火發的奇怪,李公公也不敢言語,只期盼幾句好言過去即可。
四兒哪裡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平日裡和藹的皇上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恐怖,難道和貴妃失寵丞相得寵有關嗎?“奴婢愚笨,望皇上繞過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聽你剛才說是奉了貴妃之名,李公公,你該替朕走一堂,告知皇后貴妃二人,擺正自己的身份。”
“奴才記住了,四兒還不退下。”
四兒連盤子都沒來得及拿就轉身哭著小跑出去了,李公公也彎腰退下。
夜未央又免費看了一場好戲,這場戲卻有越來越精彩的趨勢:“皇上果真狠心,方才微臣都嚇了一跳,以為這千古青史上又要多出一名暴君呢。”
“朕,方才真的很兇悍嗎?”
夜未央嘴巴張開合不上了,看著對面那個因內疚而落寞的女子,拋下這一身累贅沉重的身份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心計手段都是為了生存。
方才他所謂的好戲,卻在她不願排斥的情況下說出的,果然讓人猜不透讓人入迷的感興趣。
“不兇悍,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