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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一樣,讓她非常有安全感。

她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這個自己要叫父皇的人是很厲害的,所有的人,包括她的母妃都要聽他的吩咐。她試探性地圈住了李睿的脖子,將自己的小臉貼在了他的臉上。

李睿眼眶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他對不起這個孩子,這麼些年來,沒有給她應有的關愛。

自己就是從小缺愛長大的,他曾經發過誓,等將來自己有了孩子,絕不讓他們再受自己受過的痛苦。

可他沒有做到。

“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寶珍,語聲有些哽咽,“我對不住她。”

裴錦見狀,忙將婉容牽著,先避到別的屋子裡去,將這兒留給一家三口。

趙嫣容拍了拍他的後背。

李睿的錯,錯在他對莊芹的信任太過盲目,錯在過早就對孩子的將來下了定論,錯在放棄了身為父親的責任心,沒有為她一絲生命的可能性再加把力氣。

李睿抱著女兒坐在大圈椅上,趙嫣容坐在他的對面,夫妻二人在分開十幾天之後,終於平心靜氣地聊起了莊妃的話題。

其實不用說更多的解釋,只看著十幾天來寶珍的變化,李睿就清楚了清和宮裡的貓膩。

寶珍根本就沒有病,或者說並不像以前所說的病得那樣嚴重。

“那幫庸醫,我不會放過他們!”李睿恨恨地罵。

“怪他們有什麼用?”趙嫣容拿了方帕子,手裡折著小耗子逗寶珍玩,“即便有懷疑,太醫們能對誰說?對您說您能信嗎?何況又無憑無據的。她身子原本就不好,太醫們不敢往那上頭想,便只能認為是虛不受補,寶珍是先天不足的。”

“抱去吧。”趙嫣容叫一直守在旁邊的葉嬤嬤,讓她領著寶珍先下去。

葉嬤嬤給皇帝和皇后磕了個頭,便將寶珍抱到後頭去了。

“她還小,別在她跟前兒說這些事。”趙嫣容解釋,李睿默然點頭。

“我讓人查了這四個嬤嬤的身份來歷和家庭背景,這個姓葉的嬤嬤應當信得過,不過另三個裡頭,有兩個應該是被貴妃收服的人,寶珍身上的傷也多是她們弄出來的。我便自作主張,將那兩個欺主的處置了。還有一個,打發去別處伺弄花草,不再叫出來。”

這四個人是她親審的,現代的偵訊手法加警校裡學的犯罪心理學,對應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還真是有點小材大用。

幾乎用不著上刑,弄點手段,那幾個嬤嬤就全招了。

“你怎麼不讓人跟我說?”李睿坐直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若你心裡向著她,我便是將這幾個人的供詞給你看又能怎樣?”趙嫣容冷笑了一聲,悠然地說,“是與不是,真與謊言,自己無法看破,外人又如何能點醒?皇上與她有二十年的情份。二十年,又豈是幾個奴婢的話能左右的?”

“膽敢以奴犯主,以下欺上,不過就是仗著身後有貴妃的支援。”說著,她看了一眼李睿,“您將清和宮封了,不許人進出,想來應該是想明白了。”

李睿默然半晌,點了點頭道:“是。”

“既然您看清楚了,那我說的也就能取信了。”趙嫣容拿著手指輕叩桌面,“聽她們的說法,貴妃是不喜寶珍,時不時讓人餓她凍她,讓她生病。但她自己沒有動過手。在寶珍面前,她永遠都是救贖的主人,或嚴肅或慈愛,讓她又怕又信任。”不過就是斯德哥爾摩症,莊貴妃這招確實有效,讓寶珍對她這個施虐者臣服、依賴、奉為神靈。不管她說什麼,寶珍都會無條件服從。並將受虐的原因全都歸結在自己的身上。

這四個奶嬤嬤裡,只有葉氏還算厚道。因為自己的女兒夭折了,待寶珍便有一分真心。寶珍也粘著她。被她們幾個私下裡告了幾回,莊貴妃原想著過陣子就要將她弄死的,沒想到這一鬧也算是救葉嬤嬤的命。

葉嬤嬤聽到旁人供出來時,嚇得差點暈過去。

她不過是看公主可憐,多照顧了一些,多體貼了一些,就差點將命送沒了。

皇后將寶珍堅持接到昭陽殿裡,不止救了公主一命,也順帶著救了她一命。

趙嫣容將寶珍交給她,不過也囑咐白露暗中多盯著一些。人是從清和宮裡出來的,到底還是要提著些小心。

李睿沉默了很久,終於將莊芹在清和宮裡說的話一一學給趙嫣容聽。

趙嫣容聽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發展,真如脫韁的野馬,一路狂奔都跑偏了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