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你的,我就來抱抱。”李睿捧著她鼓鼓的小臉就是一口。
趙嫣容眉梢一挑,看著李睿的雙目:“儂伐開心?要包包(抱抱)?”
李睿聽不懂她的南方話,眨巴了兩下眼睛,不恥下問:“嫣容說什麼?再說一遍來聽聽?”
趙嫣容呵呵一笑,從他腿上跳下來,又去盆裡撈了一根骨頭來啃。
“說吧,有什麼事?”
“不過就是想抱抱你,能有什麼事?”李睿不想讓她擔心,便要矇混過去。
趙嫣容拿著肉骨頭棒子指著李睿說:“還說沒什麼事?眼神都不對,到底什麼事?瞧您愁的,說出來聽聽,就算我幫不上什麼,也總比一個人憋著強。”
“真沒什麼。”李睿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裴侯送了信來。”
“哦!”趙嫣容慢慢放下骨頭,“難不成是京裡有什麼困難,他們扛不住?”
“你先吃吧,吃完咱們再說。”李睿想了又想,他老婆並不是一般的女人,強悍著呢。說出來,讓她有個思想準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李睿坐到她對面,看著她吃飯。
“這還能有什麼食慾。”趙嫣容拿著溼帕子擦擦嘴又擦擦手,叫子蘭進來將一桌子吃食都撤了出去,“怎麼,很急嗎?嚴不嚴重?要不要我們現在回去?”
“不能回去,路上比這兒要危險。”李睿搖了搖頭,站起身將門窗都關上。
“裴侯來信說,京中只怕有變。”
有變?不是南邊要叛亂嗎?要變也是南邊變,關京城什麼事?
想了一想,趙嫣容大驚失色:“是京中有變還是宮中有變?”
“都有變。”李睿苦笑了一聲,“裴侯早就勸我將廢太子除去,是我一時猶豫,錯過了大好時機,才讓他有機會摸到京城來。”
廢太子李崎?
趙嫣容皺起眉頭:“所以說,太后是打算扶著親兒子上位,要把您攆下龍椅了。”
“虧她這樣沉得住氣,能將京中守衛抓在自己人手裡,不知籌劃了多久,活動了多久,可真有心。”李睿冷笑。
若是章太后動作稍大一點,他未必就不會知道。偏她用的是和風細雨,慢慢浸潤的法子,又作出那樣一副跋扈粗鄙的作態,才讓他卸了防備,竟然讓她在這幾年裡建成了自己的勢力。
內有太后,外有軍權,章家姐弟瞞天過海,在他眼皮子底下結出一張網來,可謂高明可謂用心良苦。
“那老婆子,真瘋了。”趙嫣容搖頭,這得多大的執念才能支撐著太后做這樣大的犧牲啊,自黑的同時把先帝都給黑成炭了。
“我就說嘛,她位至德妃,受了幾十年的聖寵,能在後宮裡屹立不倒,怎麼可能是那樣愚蠢的人?”趙嫣容笑了起來,“嘖嘖,一次次湊上來給我打臉,敢情半真半假地就想麻痺咱們呢。”
親兒子被廢了都能保持在後宮的地位,甚至能讓先帝將最可能承繼大統的兒子記到她名下去,這女人怎麼可能簡單?
是她太過輕敵了。
“不過也不用擔心,一切敵人都是紙老虎。”趙嫣容笑著說,“藏著掖著背地裡頭動手腳才會讓人頭疼,如今站在日頭底下了,只要是人非鬼,還有什麼可怕的?京裡有舅舅和榮王在,咱們得相信他們。”
不錯,那些人自以為神機妙算,滴水不露,又怎會知一個女人的無心之言就能讓他們將即將發生之事推演出個大概了呢?
“魏安瀾倒是有心,回頭要好好賞她。”
“安瀾妹子真不錯,這次回去,咱們好好理一理,挑個英俊多金又重情義的少年嫁給她。”
李睿被妻子的話逗笑了,看著她笑盈盈的臉,滿不在乎的神情,頓時滿天的烏雲也散了大半。
“不錯,只要他們有了防備,便不用太過擔心,太后就算收攏了幾個人,也就無非靠出奇制勝。禁軍和十六衛只要在咱們手上,他們就翻不出天去。只是裴侯提醒我們,那邊應該會派殺手來行刺。”
趙嫣容眉頭一挑,小指沖天一豎:“來啊,來一個咱滅一個,來一對咱們殺一雙。這麼大的禮,咱們不好好接著怎麼行?”
這之後,李睿找來蘇定方,二人在書房裡嘰嘰咕咕,趙嫣容則叫來子蘭,畫了一大堆草圖構件,讓她找城中最好的鐵匠照著加工。
蘇定方聽說有刺客要來暗殺皇帝,腿都軟了,差點直接跪到地上去。他是個文官,治理屬地,判官司斷案是把好手,但在兵事上一竅不通。李睿也不指著他能做什麼,好在江州有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