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要藥浴,還得折騰好一會工夫,怕是不能立即就見人。皇上傳了話,說是今夜要在侯爺身邊看著,等到明兒早上,他會親自來接娘娘一道兒去見裴侯。”
這安排倒也不錯。
趙嫣容聽說李睿明早要親自來接她,心裡的不平之氣下去不少。
不過聽這信兒,這回裴宜的狀況的確兇險。
也不知道是真病,還是因為旁的。
趙嫣容揮揮胳膊扭扭腰,見外頭陽光正好,於是帶著木蘭和丹楓到院子裡去曬太陽了。
“娘娘,”趙嫣容拿了只雞毛毽子踢得正歡,木蘭端了碗百合銀耳羹招呼她休息,“您歇會子,額上都見汗了。”
丹楓拿帕子將石凳子上的灰撣淨,又拿了小錦墊兒鋪上,這才扶皇后來坐。
這身子是太弱了,不過動彈一會,臉上就冒汗,心口窩兒也撲騰撲騰跳個不停。
趙嫣容拿帕子擦了擦臉,並不坐下,只是圍著桌子慢慢走了好幾圈兒,這才接了木蘭手裡的碗,將銀耳羹給喝了。
“你們不懂,人就是要多曬太陽,不然渾身骨頭都沒力氣。”說著,她點著自己的心腹們說,“你們也要多動動,一個個的身嬌體弱,現在不動,以後想動都動不了。”
丹楓只嘿嘿地笑著並不答話,木蘭嘴裡應著,可看著表情也並沒當回事。
本來嘛,她們是宮裡的女官,粗活累活有下頭的宮人做,她們只要伺候好皇后就行,動胳膊動腿的,又勞累又不好看,若是將手腳都磨得粗大了,將來還要怎麼嫁人?
“娘娘,適才木槿又託人來求了,想回咱們昭陽殿,您瞧”
趙嫣容瞥了一眼丹楓:“你幫著她傳什麼話兒?”
“就是,那種人,你還理她作甚!”木蘭對丹楓翻了個白眼兒,“人家攀著太后那根高枝兒,怎麼捨得過來咱們這兒?”
丹楓吶吶了一聲:“這不是就傳個話兒嗎?她說什麼身不由己的說得可憐”
“若你們身不由己的時候可會賣了本宮?”趙嫣容繼續圍著桌子轉圈,“從她對太后說了那鳳佩就藏在本宮身上之時,她就跟昭陽殿沒了半點關係。威脅也好,受迫也罷,她去回太后問話的時候可是有很多種回法的。”說著,她停下腳步,轉身面向著木蘭和丹楓,“沒人想死,也沒人該死。既然投了一頭,就別再搖擺不定想著另一頭。這樣的話,兩頭不得好,反而死得更快。”
“娘娘,您的意思是,木槿想回來,並不是太后的授意?”
“她?”趙嫣容笑了一聲,“太后此時還想不到這些。何況木槿是被她用過的,她沒那麼傻,用過一次要再用二次。本宮若猜得不錯,想來是太后怪木槿辦事不力,責罰過她了。她如今又想著咱們昭陽殿的好處,後悔了,想要回來呢。”
昭陽殿以前是沒好處,跟著她這樣不得聖心的皇后,跟打在冷宮裡頭也沒多大差別。
可是現在不同了,皇帝和皇后在長樂宮的表現讓她們突然明白一件事兒,皇后翻身了。
太后尊貴,但她沒有皇后的狠厲,只潑不辣,更沒有皇帝的支援。
“背叛是種習慣,”趙嫣容的臉上帶著溼氣,面板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白皙,近乎透明,“你們記著,本宮可以原諒犯錯,但絕不會原諒背叛。”
木蘭和丹楓渾身一震,只覺得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一樣,身上起了一層寒慄。
皇后娘娘這句話,絕無半點玩笑之意。她是在表明自己對木槿的態度,更是告誡她們,背叛的後果。
二人收斂起臉上玩笑的神情,一起跪下來:“奴婢明白。”
“這話,你回去跟白露也說一說。”趙嫣容終於坐了下來,對著丹楓說,“你們是跟著本宮進宮的,也別分你們是宮裡人還是趙家人,跟著本宮,就只能是本宮的人。”
丹楓微抬起頭,臉上掠過一絲瞭然。
“你和白露都很聰明,應該會明白本宮的意思。”趙嫣容伸出食指,輕輕抬起丹楓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相信我,只忠於本宮,別把本宮和趙家的人混淆在一起,做得到嗎?”
丹楓渾身打了個激靈。
她是趙家的家生子,父母兄弟的身契都在趙家主母手裡捏著。
這個主母,可不是在後殿裡歇著的裴氏,而是被趙家老太太和趙老爺捧在心尖兒上寵的段氏。
皇后與裴氏之前的談話她們都在場,聽得明明白白。
裴氏跟段氏不和,也不得老夫人和老爺的心。以往皇后跟段氏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