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鉞察覺,猛地咳嗽一聲,大喝道:“一幫混賬!亂看什麼?這裡沒有你們的事兒了,還不去巡城?”
這些士兵們聽到長官呵斥,才行禮離去。
彭鉞看向無豔,又湊到尉遲鎮身旁,低低道:“大哥,這女娃兒是?”
尉遲鎮沉聲道:“是我沒過門的妻子。”
彭鉞一聽,嘴巴大張,無法合攏,目光在尉遲鎮跟無豔之間轉來轉去,結結巴巴問道:“真、真的?”
無豔就在旁邊,自然聽了個正著,當下面上飛霞,將那扭過身去,把面巾拉起來重新擋著臉,一時居然不敢抬頭。
尉遲鎮正色道:“這還有假麼,怎麼,你覺得哪裡不妥?”
彭鉞才訕訕地把嘴巴合起,道:“沒、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原來是嫂夫人,果然不愧是大哥,有眼光,方才我手下那些兔崽子看的眼睛都直了,哈,哈哈”
彭鉞將尉遲鎮跟無豔請回他府中,說是府中,其實跟中原的富庶不同,只是簡陋的營房宅邸罷了,彭鉞並未娶親,隨身只有幾個小兵服侍,家中更是空空蕩蕩,愈發簡陋樸素。
尉遲鎮見彭鉞盛情,便也不推辭,就讓他收拾了間乾淨房間給無豔落腳休息,他自在廳內跟彭鉞敘舊。
彭鉞早讓人準備了酒肉,權當給尉遲鎮接風洗塵。席間,尉遲鎮便道:“之前你說欽犯,倒是驚了我一跳,你可聽到風聲了麼?”
彭鉞道:“怎麼沒聽到?這天底下的人大概都知道了,只不過我不敢相信罷了,大哥你的官兒當的四平八穩,我以為你就是下一個老爺子了,就算是誰丟官罷職也輪不到你頭上這卻是怎麼回事?”
尉遲鎮簡簡單單道:“我得罪了人,也辦錯了件事。”
彭鉞皺眉道:“早在五六天前我接到京城來的訊息,說若是大哥你來這兒,便立刻就地關押,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
尉遲鎮道:“怪道你說欽犯我想,當朝的兩位王爺大概我都得罪了。”
彭鉞先是目瞪口呆,頃刻卻又哈哈大笑:“好好,我就知道你是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連得罪人都得罪的這樣不同凡響。”
尉遲鎮笑道:“你這是嘲諷我麼?是了,你不將我關押起來,不怕問責麼?”
彭鉞道:“我管他個鳥,那榜文早給我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關外這地方,就是老爺子的天下,何況我們是什麼交情,若是作出那種賣友求榮事兒來,我還算是人嗎。”
尉遲鎮笑道:“關外雖然是孫大將軍的地盤,可是你也太張揚了些,方才的話,且記得不要跟別人說了,最近估計正是變天之時,收斂些卻好。”
彭鉞挑了挑眉:“我聽說皇上太子又被廢了,將來這繼位的,卻不知是哪位王爺?”
尉遲鎮喝了杯酒,心底掠過丹纓的影子,卻道:“不好說。”
彭鉞點點頭,舉手也喝了杯,道:“算了,不管是誰,老子依舊是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是了,大哥,之前我隱約聽人說你是回家成親啦,為什麼方才你說那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是沒過門的媳婦兒?”
尉遲鎮笑道:“這說來可是話長了。”當下便把無豔跟他在青州的事以及後來京中相遇等說了一遍,彭鉞聽了,歎為觀止。
彭鉞見無豔生得極為出色,而尉遲鎮又丟官罷職,本來心中有種不太好的聯想聽了尉遲鎮說起兩人淵源,才開釋了心結,笑道:“喲,那我可要真心實意地敬你一杯,千年的鐵樹終於要開花了,恭喜大哥!”
尉遲鎮抬手在他肩頭一擊,笑道:“什麼千年的鐵樹,我很老麼?”
彭鉞正色道:“您這個年紀,配我的話,可是不老不老正正好,配嫂夫人麼,那兄弟可要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老牛吃嫩草”
尉遲鎮又氣又笑:“這些話你可不許對無豔亂說。”
彭鉞笑道:“這還沒過門呢,是怕人跑了不成?放心,做兄弟的怎麼能這麼不識相呢,我還以為有生之年看不到您成家了呢”彭鉞開了幾句玩笑,卻也明白尉遲鎮方才特意叮囑他不許亂說,必然是因為很是在意無豔,他也懂分寸,當下點到為止,轉了話題,道:“是了,您來這兒,是為了何事?”
尉遲鎮道:“我是陪無豔來的,是她師父有命叫她來這裡,至於是做什麼,她也不知。”
“原來如此,”彭鉞越發嘖嘖,又問道:“不過既然來了,是不是也該去拜會一下老爺子?”
尉遲鎮微微遲疑:“本來是一定要去的,但是我現在的身份不便,只怕去的話,反而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