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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相逢。”

丹纓聽他語聲沉穩,不疾不徐說罷,倒有些意外。

尉遲鎮卻又見兩個船幫漢子挨著無豔,不知吵嚷什麼,把她的瘦小的身子撞得東倒西歪,尉遲鎮擰眉,實在忍無可忍,手在欄杆上一拍,翻身躍下。

無豔正給這幫急躁的漢子吵得頭暈,忽然之間身邊空閒了好些,她抬頭一看,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在身邊。

尉遲鎮冷哼道:“若是想要大夫治病,就都安靜!”

尉遲鎮下樓之後,便進了人群之中,一邊走一邊使出擒拿功夫,把近身的這些人或推或摔,趕了開去,之前圍著無豔的幾個漢子更是給他遠遠拋開,就如摘菜劈柴般容易,當下四周鴉雀無聲。

無豔看著那道沉穩的影子,心中也迅速安定下來,忙低頭又看向那幫主的傷處:“這裡不夠亮”

話音剛落,尉遲鎮道:“把傷者搬到桌上,再讓店家多點幾根燭!”

這船幫幫主被大魚咬傷了腳,又受了魚毒,這些日子苟延殘喘,從七尺漢子瘦成了一把骨頭,因連夜趕路,此刻又累又是病弱,竟暈死過去。

無豔一手把脈,一邊看他腿上的傷,見那斷骨處已經潰爛,隱隱發黑,無豔叫道:“我的布袋”

尉遲鎮聞言,便看樓上,丹纓一皺眉,示意沈玉鳴:“去取。”

沈玉鳴這才回到無豔房中,見她的布袋放在桌上,便小心取了,返身回來,親送到無豔手中。

無豔翻出一個瓷瓶,從內倒出一顆紅色藥丸,塞進那人口中,又用金針刺穴之術,儘量先護住他的心房,免得被寒毒侵蝕。

沈玉鳴見無豔接著又把她那個狹長的盒子取出來的時候,就有種不妙的預感,而接下來無豔所做的,對於高高在上的丹纓來說,簡直像一場噩夢。丹纓本是想看熱鬧的,再者,是看看無豔究竟有什麼法子救這病的如一個骷髏似的人,若早知道會發生什麼,丹纓一定不會看下去。

此後一整夜丹纓都沒睡好,耳畔全是“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如人狠狠磨牙齒髮出的卻是不折不扣鋸骨頭的聲音。

無豔累極,次日醒來後,尉遲鎮已經離開了,另一件事,則是船幫的幫主終於甦醒了。

幾十個船幫漢子盡數拜服,對無豔頂禮膜拜,無豔交代了些此後的注意事項,寫了一副“袪毒湯”的藥方給他們,可以將傷者體內殘留的寒毒逼除,一一妥當後,便同丹纓紫璃啟程了。

侍從們買了馬車,因此這一路都是乘車而行。

丹纓靠在車壁一邊,望著對面的無豔,想到她昨夜所做,幾乎疑心是一夢。

聽著車軲轆聲響,枯燥無味,丹纓心中竄動,終於咳嗽了聲,道:“真真是人不可貌相”說了這一句,忽然心頭一揪,這話若是放在別人身上,大概也就是個誇獎之意,可偏生無豔不是一般人,丹纓話語一停,有些擔心地看向無豔,生怕她以為他是有心嘲諷而生氣。

無豔問道:“什麼?”面色平靜,雙眸清明,寫著好奇之色。

丹纓才悄悄鬆了口氣,露出幾分笑意,道:“本王是說,你看似瘦弱,沒想到竟有那樣大的膽子,居然敢去鋸、鋸真真驚世駭俗啊!”

無豔敢做,丹纓卻有點說不出,然而他雖沒說完,無豔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道:“若不那樣,那處的潰爛會一直髮作,他很快就死啦,為了救命,便顧不得許多了。”

丹纓聽了這句,心裡略有些感慨:那日她剖開紫璃肚子,是否也是因這個道理?對她來說,只想救人而已?

丹纓面上的笑緩緩收斂,問道:“無豔姑娘,之前你在慈航殿也做過這些嗎?”

無豔道:“我並未親手做過,但是看過幾遭。”

丹纓額頭的冷汗悄然滑落:“哦”此刻東方日出,其道大光,丹纓不願再說這些話題,便有意道:“是了,無豔姑娘你去玉關有何事?”

無豔道:“不知,師父叫我去的。”

丹纓道:“哦你放心,到了京內,本王派人護送你前往。”

無豔搖頭:“不必啦,我自己去就成。不用別人護送。”

丹纓是個多心的,當下眼珠一轉,便道:“是了,尉遲將軍今晨走了,他昨兒已經跟你說過了嗎?”

無豔道:“說過啦。”

丹纓見她臉色依舊如常,也沒什麼不快活之意,他心中竟有些放鬆,便微笑道:“其實尉遲將軍先行一步,估計也還有一個原因。”

無豔問道:“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