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如今既然已經到了地方,就沒理由再強留她了。母妃難道是想借她的手,看一看父皇的病麼?”
陳妃見他已經會意,便道:“不錯,你父皇近來纏綿病榻,朝政之類的很少理會,大部分的政事安排都交由太子料理總之,你才回來,母妃覺得這是個機會,慈航殿的弟子向來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你有如此機緣,若那姑娘有能耐讓你父皇身子轉好,你父皇一高興,以後咱們母子也不至於相隔千里了。”
丹纓道:“可是此刻她或許已經離京了,而且父皇的龍體向來是太醫院的御醫們照料,他們若是沒有法子的話退一步說,就算找到了無豔姑娘,她也未必肯插手的,畢竟慈航殿的人性情都很古怪,這位無豔姑娘”
紫璃心中一急,忍不住道:“無豔姐姐人很好,四哥,不如,先派人去找一找,或許會找得到呢?”
丹纓看一眼紫璃,不知為何,聽了陳妃的提議,丹纓心中竟沒多少欣喜之意,反覺忐忑。
紫璃就在眼前,丹纓的眼前閃現的卻都是雲門寺那日,無豔為他動手的情形,驚心動魄,令人魂飛魄散。
而且丹纓吃不準的是,父皇的病情究竟如何,且不論無豔能否治癒皇帝,但萬一無豔用的又是如此驚世駭俗的法子,皇帝身邊眾人:太后,皇后,以及大臣御醫等的反應,絕不會比當日丹纓的反應要好。且萬一此中出了什麼差錯,恐怕就不僅是貶斥出京這麼簡單了。
丹纓心中猶豫,終於道:“母妃,孩兒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冒這個險。”
陳妃一怔,而後笑道:“傻孩子,那可是慈航殿的人,莫非你還不信他們的醫術?”
丹纓苦笑:“母妃,你沒見過當時的情形,你也沒見過無豔姑娘”
陳妃卻斂了笑意,道:“是啊,母妃都沒見過,但是你出京這兩年來,你可知道我是怎麼過的?整日行屍走肉一般,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京,這個機會,母妃一定要抓住。”
丹纓望著陳妃美豔的臉,看出脂粉底下的蒼白跟憔悴,但她的眼中卻帶著一股堅決之意,彷彿什麼也無法改變她的心意,什麼也無法阻擋她的決定。
客棧之中,繼沈玉鳴來到之後,尉遲鎮房外又來一位不速之客,這剛露面的青年看似傲慢睥睨,然而在一眼看到無豔的時候表情卻陡然大變。
這跟他周圍隨從們的反應正好相反,幾個跟隨他的男子看見尉遲鎮跟沈玉鳴之時神情還算鎮定,但當看到無豔之時,有的震驚,有的皺眉不已。
頃刻間,中間的青年男子已經邁步進來,他完全無視尉遲鎮跟沈玉鳴,反而只看著無豔,雙眼發亮,神情驚喜,道:“你、你”
尉遲鎮看向無豔,卻見她一臉懵懂,正莫名問道:“怎麼了?”
沈玉鳴在旁低咳一聲,對尉遲鎮道:“這位是太醫院的何靖何太醫。”
尉遲鎮一聽這個名字,頓時肅然起敬,就算他不常在京中,卻也聽說過這位何太醫的大名,他年紀雖輕,卻是太醫院中最不容小覷的御醫,甚至連太醫院首座都要讓他三分,被譽為本朝的天才醫者。
正在沈玉鳴跟尉遲鎮交流之時,那位天才醫者何太醫望著無豔,面上難掩激動之色,卻又說不出其他話來,周遭眾位都在睜大眼睛看熱鬧,眾目睽睽之下,卻見何靖一撩袍擺,向著無豔跪了下去,舉手行禮,口中畢恭畢敬,道:“何靖拜見小師姑!”
尉遲鎮跟沈玉鳴雙雙嚇了一跳,幾乎從無豔身旁閃了開去,何靖身為太醫,論品級也是從四品,比沈玉鳴還要高階,何況何靖年少盛名,向來眼高於頂,就算是皇親貴戚見了他都是客客氣氣,哪裡想得到頭一遭見面,這位傲慢青年就給無豔跪下了。
莫說是尉遲鎮跟沈玉鳴,何靖身後的一干人等也都震驚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個個呆若木雞,無法置信。
面對何靖的突如其來,無豔本能地往旁邊一閃,卻是向著尉遲鎮的身邊,小手在他的胳膊上輕輕一抓,卻又醒悟一般放開。
尉遲鎮望著無豔舉止,挑了挑眉,卻沒做聲。
無豔看著地上的何靖,遲疑說道:“你、莫非是”
何靖單膝跪地,抬頭,雙眼閃閃發光望著無豔:“弟子有幸曾拜在西亭師父門下,修習過兩年,早聽聞小師姑大名,也曾遠遠地看過小師姑數眼沒想到今日竟在此處相逢,小師姑是來長安久住還是路過?不管如何,務必要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無豔恍然:“原來你是大師兄的徒弟,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何靖道:“是跟隨東平王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