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認為?”莫逸風轉眸看向她。
若影心頭一撞,竟是忍不住低垂了眉眼,口中低聲咕噥了一句:“關我什麼事。”
莫逸風一聲輕嘆,又繼續等著魚兒上鉤,若影始終不認為莫逸風會不擔心莫逸行,若是他當真去了闞靜柔,也不知道那惡毒的女人會不會到時候為了自己而加害他。
“他可是你五弟。”若影原本想要離開,卻在轉身時又忍不住提醒他。
莫逸風低低一笑:“很快也會是你的。”
若影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一時間竟是紅了耳廓,又鬱悶又無奈地丟給他一句話:“三爺的心思還是別放在我身上,你明明知道我來靖王府並不是為了你。”
或許說這話有些殘忍,可是她不得不這麼說,免得空給人希望。
莫逸風沒有看她,卻在下一刻眸色微微一黯。
見他不再說話,若影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你都不擔心,我也沒必要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莫逸風仍是一動不動地坐在荷塘邊,看著平靜地湖面重複著若影的話:“皇帝不急急死太監?”說完,他又低低一笑。
隨之魚竿突然一重,他不緊不慢地提起魚竿,一條大魚撲騰著浮出了水面。
“我深知你回來是有你的目的,可就算你如今是一味毒,我也甘之如飴。”這句話他始終沒有說出口,只是一直埋藏在心底最深處。
靖王府護衛的身份果然給若影帶來許多便利,包括去兵部侍郎府和禮部尚書府,雖然這兩個府邸她許久都沒有拜訪,但是兵部侍郎和禮部尚書對她還算是客氣,雖然她現在的身份不是御前侍衛,但是作為靖王近身護衛這個身份也已經足夠讓他們給些面子。
就在若影離開禮部尚書府時,好巧不巧撞上了禮部尚書之子丁紹閒,雖然許久沒見,他卻還是心底帶著怨,一看見她就毫不客氣道:“你還敢來?”
若影聳了聳肩無辜道:“在下似乎從未對丁大人有所冒犯,除了武狀元比試時贏了丁大人外,當真是想不出有其他過節,想來丁大人也不會小氣到對那麼一件芝麻綠豆的小事情耿耿於懷,所以丁大人這般氣惱,不知道所為何故?”
丁紹閒被她說得話堵在嗓子眼竟是不上不下,若影則是無害地笑著告辭,直到若影的身影走遠了,丁紹閒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又被她將了一軍,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走在半路上,若影低低一嘆,她之前是想著給莫逸行和丁惜霜製造相見的機會,如果莫逸行看上了丁惜霜,也就會忘記闞靜柔了,可是當她再次和丁惜霜相見時,發現她也是個剛烈的性子,若是讓她在莫逸行的府中生活,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更何況在那一剎那,她突然覺得丁惜霜和宗正瑞倒是挺般配的一對,或許他們兩家人的恩怨能由他們兩人解開。當然,這也是她的個人所願。
想了想,又覺得多管閒事,莫逸行娶怎樣的女人關她什麼事,難道就因為他是莫逸風的五弟,所以就要管這事?
思及此,她驀地一怔,晃了晃腦袋,不再去想這事,免得亂了自己的陣腳。
不過闞靜柔這般快與人正常談笑風生,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果然這個女人不簡單。
走在路上,恰好碰到了準備回府的闞靜柔,闞靜柔也沒料到會碰到她,臉上的狠戾一閃而逝。
“安護衛。”出乎若影意料,闞靜柔竟是勾起一抹笑迎了上去。
若影亦是斂去臉上的錯愕,上前抱拳行了禮:“文碩郡主。”
“沒想到這麼巧。”闞靜柔話中有話。
若影直起身子淡然一笑:“這是卑職的榮幸。”
闞靜柔對若影的態度很是不滿,她寧願看見若影此時驚慌失措的模樣。
“文碩郡主若是沒什麼吩咐,卑職先行告辭,否則讓三爺等著就是卑職的失職了。”若影根本不願意與她在大街上多作糾纏。
闞靜柔的眸光掃了眼四周,而後竟是微微俯身湊到若影跟前道:“安護衛,今夜子時,西山小樹林見,有你想要知道的秘密。”
若影在她緩緩直起身子之時勾唇一笑,而後微微頷首離開了。
闞靜柔眸光一斂,殺氣畢露,卻又轉瞬間勾唇淡笑,挪動著盈盈身姿朝前方而去。
亥時,若影從床上坐起身,看著外面擦黑的天,她微微關上了窗子,隨後開始更衣梳妝。走到園子內,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又轉身折回,拿起紙筆書寫了一行字,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