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莫逸風擰著濃眉一步步向她靠近,直到在她一步之遙站定,方從腰間取出那把鑰匙沉聲說道:“這把鑰匙難道不是你的嗎?”
當時她心口一陣慌亂,凝著那把鑰匙細想了一下,咬了咬唇說道:“我的那把鑰匙一直放在房間,怎麼可能在逸風哥哥手裡?”
“是嗎?”莫逸風微眯著黑眸凝著她,滿眼寒芒。
“是啊,可是不是隻有三把鑰匙嗎?一把在周叔那裡,一把在逸風哥哥那裡,我的鑰匙放在房間沒有拿出來過,這把鑰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她伸手正欲上前拿鑰匙,誰知莫逸風指尖一收,將鑰匙握於掌心,見她神色一愕,他沉聲道:“你不肯說實話?”
“逸風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眼底的霧氣漸濃。
莫逸風冷哼一聲緊緊絞著她的視線,指尖驟緊:“既然你不說那我來說,這把鑰匙分明是你故意留下的,影兒也是你推進密室的是嗎?”
“不是的。”她立即否認,卻更顯心虛。
莫逸風雙眸一眯:“不是?”他一聲冷哼,“若不是你,影兒怎會知道密室?你將影兒騙入密室之後又將鑰匙故意遺留在密室中,而後又用事先準備好的麵人做成影兒自己用麵人當模子做鑰匙的假象,最後在我四處尋找影兒之時,你又故意打翻了首飾盒,我說得對嗎?”
“為什麼你現在不相信我卻相信她?”她睜大了眼眸凝著他,沒想到事情的經過他雖未親眼所見卻如親眼所見。
“影兒很單純,沒有那些心思。”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單純?那逸風哥哥的意思是我就是壞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陷害她嗎?毓璃在逸風哥哥的心裡就是這樣的?”眼淚奪眶而出,心一點點發涼。
莫逸風眸光微閃,頓了頓後緩聲開口:“以前不是,可是現在毓璃,你怎麼變成這樣?這把鑰匙上還留著你香囊的香氣,那是你最喜歡的花香,影兒從來不用這種香囊,難道你還想否認?”
他一字一句地問出口,眸中帶著濃濃的失望。
漸漸斂回思緒,柳毓璃垂眸望著手中的鑰匙,他還是將鑰匙還給了她,可是她卻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像往日那般,只因為那個叫若影的女子。
他說若影從來不用這種香囊,他對她到底熟悉到了什麼程度?現在她和那個叫若影的女子在他心裡究竟誰才更重要?
莫逸風揹著同樣渾身溼透的若影一路顛簸,二人就這般一路無言到了三王府,當紫秋和周福看見如此狼狽的二人之時都為之愣忡,紫秋立刻迎了上去,而莫逸風直接將她揹回了月影閣,周福則命人立即準備了洗澡水送去若影房中。
當若影走入內室之後,莫逸風站在內室門外遲遲沒有離開,紫秋見他也是一身溼透,則好言相勸:“爺,還是快回房沐浴更衣吧,彆著涼了,若是爺病了,若影姑娘可要心疼了。”
莫逸風眸光一閃,帶著一抹錯愕看著紫秋。
紫秋微微一怔,而後笑言:“爺即使是晚用膳若影姑娘都擔心爺傷身子,若是真因為這次病倒了,若影姑娘還不知道要怎麼心疼呢。”
莫逸風聞言心口一緊,隨後看了內室一眼,轉身靜靜地往外走去。
她會心疼他嗎?以前會,可是現在他真的不知道。
看著莫逸風落寞的背影,紫秋有些理不清思緒,不過若影能平安回來她也落下了心中之石。
迴廊處,莫逸謹一聽若影已經尋回,便急急地過來看個究竟,仿若不是親眼所見就難以取信。直到看見莫逸風一身溼透地往雅歆軒走去,他才微微頓住腳步,而後又緊走了兩步來到莫逸風跟前。
“影兒真的找到了嗎?”他拉住莫逸風的手臂問,語帶著急促。
莫逸風點了點頭:“找到了,回房了。”
“我去看看。”莫逸謹滿臉擔憂地正欲往月影閣而去,手臂卻被莫逸風拽住,莫逸謹蹙眉一斥,“放手。”
“她沒事,正在沐浴。”莫逸風說完便鬆開了手。
莫逸謹一惱,轉身站在他跟前:“沒事?若是沒事怎會不辭而別?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莫逸風眸光一閃,卻並未言語。
“是不是又是柳毓璃?”莫逸謹上前逼問,見他移開視線,他也猜出了一二,也不管莫逸風如何想,他開口便斥責了起來,“三弟,我早就說過,若是你不能好好照顧她的話就把她交給我,我一定不會把一個大活人給弄丟了,若是你心裡只有柳毓璃,就跟影兒說個清楚明白,別又想拽著她又要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