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莫逸風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只要看到那滴晶亮,不知為何心莫名揪痛起來。他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麼,可他就是跟著她痛了,很痛
伸手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指尖卻越發冰涼。
原本不想再讓她厭煩,可是這一刻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換了寢衣側身躺到她身旁,伸手揮落帳幔,攬住她帶入自己懷中。
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溫暖,若影下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並且伸臂環住他。
她的主動讓他為之一怔,吹眸一看,他自嘲一笑,她仍是沉睡的狀態。
輕嘆一聲下巴抵住她的發頂,一縷清香在鼻尖蔓延,深吸了一口氣,他發覺自己的心因為她剛才的眼淚而依舊抽痛。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卻又那般熟悉,仿若已有千百年。
遠處響起了鐘鼓聲,若影因為一陣頭痛而漸漸醒來,原本想要翻身,誰知腰間的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地擁著,她絲毫動彈不得。心頭一緊,她驟然抬眸向上望去,熟悉的俊顏映入眼簾。
這一刻她竟沒有抗拒,只是緩緩從他臂彎中抽出一隻手,悄然抬起撫上他的眉眼。
究竟是他們同時來到這個時空,他失去了記憶,還是他根本就不是他?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許久,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他近日裡太累了,所以她碰觸了他半晌他都沒有醒來,若是平時,只要有絲毫動靜他都會在旁人沒有察覺時先感應到了一切。
低嘆一聲,她縮回手闔上雙眸,也沒有像往日裡那般抗拒,反而朝他懷中貼了貼,而後又睡了過去。
就在她窩進他懷中的那一刻,莫逸風緩緩睜開深邃的雙眸,唇角淡淡勾起。
東方漸白
月影閣內沒有絲毫動靜,外面也同樣靜寂無聲,仿若誰都不願破壞房中美好的畫面。
辰時,若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中,腦海內一個景象一閃而過,她猛然轉頭望去,誰知她的身側居然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中漸漸冉起一抹失落,可轉而又覺得自己有些矯情。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想要怎樣,莫不是真的應驗了古人之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若影姑娘醒了?”紫秋聽到動靜後撩開了帳幔,見她緩緩坐起身,立刻上前將她扶起。
滿懷心事地洗漱過後,若影看了紫秋好幾眼,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問道:“那個昨晚他來過嗎?”
正在給若影盛粥的紫秋手中一頓,疑惑地轉眸看了看她:“沒有啊,奴婢今早看見三爺是從自己房間出來的,已經用過早膳,還讓奴婢將早膳帶來,免得若影姑娘再去膳房。”
若影心頭疑惑,莫非昨晚做了一場春夢?可為何連溫度都是那般真實?
一邊往嘴裡送著早膳,腦海中不停翻轉,就在這時,門口光線一擋,若影怔怔地轉眸望去,頓時尷尬起來。
紫秋對莫逸風行了個禮之後便退了下去,若影咬著筷子開始侷促起來。
所幸莫逸風也早已習慣了若影對他的沒規矩,便徑自上前坐到她一旁的位子上。
她閃了閃神,微微側眸又顧自吃了起來,一來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二來因為昨晚的“夢”讓她很是尷尬。
莫逸風看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淺淺勾唇。今早醒來他悄然離開,無非是不想讓她在人前太過尷尬,可她自己終究還是如此。有時候他還真希望她能像失憶時那般,整天都黏著他不放,不顧及任何身份。
見他只是坐在她身邊卻一直不開口,她有些如坐針氈,抬了抬眼梢輕睨了他一眼,悶聲道:“你不是吃好了嗎?看著我做什麼?”
莫逸風終是輕笑出聲:“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若影聞言火氣驟然上湧,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了桌上衝他怒吼道:“是啊!我是粗魯,哪像有些人整日裡都嬌滴滴像被風颳走的樣子,你不愛看就別看!”
莫逸風因為她的反應而愣忡,若影反應過來之時面上一囧,這才發覺自己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酸意,而且這醋吃得莫名其妙更是沒有顧忌自己的身份。她又不是他的妻子,她這麼生氣做什麼?更何況他也沒提柳毓璃,她卻先將柳毓璃推上了檯面。
就在她窘迫之時,莫逸風輕笑一聲伸手擦去她嘴角的飯粒,而後伸手到她面前道:“這是什麼?”
若影望著他食指上的飯粒一怔,原來他指的是這個,她還以為
咬了咬唇,她突然俯首含住他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