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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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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嫣然再不多言,只垂眸輕嘆。

三月底,喬嫣然身體依舊虛弱無力,纏綿於病榻床間,不過病勢已漸趨平穩,陳文敬摸著鬍子診脈半晌,終於道可以乘車駕,回喬府安養。

整整兩月,喬嫣然未曾出過房門半步,卻不想外間已是春意逐逝,初夏漸來,凝望著滿是綠衣茫茫的山林,所有人皆已是薄軟的輕衫,唯有自己厚暖依舊,當真是真實到虛幻的喟嘆。

兩個月前,喬嫣然邁著姍姍蓮步,自己踏在登向寒山寺的千層青階,兩個月後,喬嫣然被喬庭然抱在臂間,腳不著地的下了寒山寺。

從石階之頂望下,山底人頭攢動,只有一抹黑衣身影夾雜在一堆深藍侍衛間,喬嫣然看得並不真切,卻已知道那人必定是駱承志。

柔軟的車簾垂落間,寒山寺的一切,盡皆消失於眼前。

宣豐城作為大盛王朝之京都,自然繁華錦繡,熱鬧非凡,街道也足夠寬闊平坦,往來人流雖一貫的絡繹不絕,但是人潮再洶湧澎湃,也不至於會被堵塞在昌平街上。

偏偏,喬嫣然再一次被堵在了街上。

第69章 ——第69章 ——

上一次喬嫣然被堵在昌平街;是因為景國公陳景仁之子陳貌林,光天化日當街調戲美女;遭路人議論圍觀而擁堵。

時隔數月,昌平街再度出現更熱鬧的擁堵之狀,卻是因為本年春選出的十五位天子宮嬪;於四月初一,也就是今日,擇吉時入宮。

耳邊花炮鼓樂聲大作,喬嫣然靠著一疊軟枕;只靜靜閉目養神,落煙與落碧端坐在她兩側;大氣不敢亂出,唯有喬雲哲孩童心性;在車內柔軟厚密的雪毯上,翻來覆去打滾玩,滾了好一會兒,車馬依舊未能前行,於是伸手扯扯喬嫣然的裙角,嘟著小嘴巴甜滋滋道:“小姑姑,我能不能瞅瞅外頭。”

喬嫣然心神疲倦,沒有半點想看熱鬧的興致,卻不願拘了喬雲哲的天真脾性,當下只微微睜開眼睛,輕聲道:“在視窗看一看就好。”

喬雲哲一骨碌爬起身來,將本坐在視窗的落煙,擠到了落碧那一端,自己則站到雕花視窗,伸手將窗簾撩開一道縫,然後歡喜朝外喚道:“駱叔叔!”

喬嫣然微微抬起目光,透過車窗稜花的縫隙,看到大隊的太監宮女,浩浩蕩蕩執著儀仗,迤邐穿過眼簾,也看到駱承志的半幅衣角,是冷冷清清的墨黑之色。

第一次見駱承志是在皇宮,那時他穿的應該是武將官服,當時留下的印象,也只是一個俊美的陌生人,僅僅如此而已,從來紅顏枯骨,生的再美再好,也終會變老變醜。

第一次聽到駱承志的名字,是從喬庭然口中,當時他被之為沒良心的混球,可對於喬庭然而言,混球才是他認可的朋友。

第二次見駱承志是在家門口,那時他穿著比墨尤黑的勁裝,騎一匹駿健的白馬,面色卻是冷似寒霜,連聲音都是冰雪似的冷寒涼,當時留下的印象,僅限於知曉,這是活脫脫一座北極冰川來的冰雕,還是一座桃花運極好的冰雕。

第二次聽到駱承志的名字,依舊是從喬庭然口中,當時喬庭然剛剛打劫了駱承志一大箱金銀珠寶,深夜前來還債,那時他被喬庭然稱之為生死之交,互相毆打至倆人都是鼻青臉腫,喬嫣然直到現在也捉摸不透,那是怎樣的一種生死之交,駱承志出手闊綽直逼豪邁境界,喬嫣然當時只感嘆一句他視金錢如浮雲,喬庭然立馬接上,他還視美女如白骨,視權勢如雲煙,喬嫣然半點也不相信,連寒山寺的那些禿頭和尚尚且有欲有求,更何況一個位高權重的年輕將軍,不喜權勢,不貪金銀,不愛美色,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喬庭然問她一個不會笑的人,他的心是不是冰的,喬嫣然記得自己說,冷心的人必定無情無義,無情無義的人,又怎會拋卻生死,苦戰沙場戍守邊疆,也許他只是個堪不破傷心往事的傷心人罷了。

第三次見駱承志是在花園內,他依舊黑衣清冷,跟隨喬爹回府議事,當時被腦回路構造別緻的喬雲哲小朋友,推斷認作為這也是他的一個叔,喬嫣然被他的別樣新鮮言論,聽得幾乎笑到打跌,關於叔叔伯伯之稱還鬧了場笑話,那一袋金瓜子的見面禮,直到現在,還被收在她獨居庭院中的庫房。

第三次聽到駱承志的名字,是喬二嬸有意招駱承志為婿,前來尋求喬娘幫忙,喬庭然所言之語是,駱承志尚拒婚懷溪公主,又怎會輕易娶旁人,駱承志是否真如喬庭然所發的毒誓那般,喬嫣然不知道,喬嫣然知道的是,喬爹不會開這個口,也不會幫這個忙,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