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嫣然雙臂交疊,枕於頜下,低語笑道:“我三哥是不是很無聊,他趁著你睡著,偷偷把你的鬍子全颳了。”
駱承志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喬嫣然,聞言,俊臉突然微微紅了。
白麵粉臉突然變成紅雲霞臉,對比太過鮮明,於是,喬嫣然很納悶不解,甚為驚奇道:“駱承志,你又臉紅什麼?”
駱承志沒有吭聲,只伸出了左手,將指尖搭在喬嫣然露出的指尖上,喬嫣然坐直起了身子,下巴自然離手臂而起,駱承志便輕握了喬嫣然的左手,拉貼向自己的臉頰。
喬嫣然莫名其妙中:“”
完全不懂這跟你臉紅有啥關係。
下意識地輕撫兩下駱承志的臉頰,還有些濃濃的潮熱之意,喬嫣然再低語開口道:“我認識你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你到底多大,生辰幾何?”
駱承志被喬嫣然摸了兩下臉,只感滋味妙不可言,便乾脆不放開喬嫣然的手了,依舊握在掌下與臉頰之間,眼眸微動道:“我大你三哥整整兩歲。”
喬嫣然重複道:“整整兩歲”腦中靈光一閃道:“你是說,你與我三哥同一天生辰,都是三月十三麼?”
駱承志抱著喬嫣然的一隻手,含笑眨眼輕應道:“嗯。”
喬嫣然“噢”了一聲,再道:“我若早知曉,那日便也多給你煮一碗長壽麵了。”
那語氣頗有懊惱之意,卻直入心底,駱承志忽然笑得十分心滿意足,憔悴的臉都泛起了溫潤的光華,黑黝黝的眼珠子熱切地盯著喬嫣然。
這樣放肆不加掩飾的灼灼目光,讓喬嫣然微微犯囧,只覺呼吸都有點不太順暢,不由道:“你別老盯著我笑,感覺怪怪的,你還是跟以前一個樣吧,我看著比較習慣。”
駱承志自己都收斂不住笑,嘴角勾勾道:“我晚上想吃麵。”
喬嫣然眉間溫儀婉和,端嫻生姿,頷首應道:“好。”
駱承志心頭一動,想起之前看過喬嫣然的畫像,顧盼間眉目生姿,一顰一笑都好似真實地呈現在眼前,目中染滿輕暖的柔意,低聲道:“等我好了,再替你雕只木像,作為回禮你三哥說你很喜歡那些木雕。”
喬嫣然忍不住低笑:“我每次生辰,三哥回回都送我稀奇古怪的東西,難得他送一回正常的生辰禮,我自然喜歡。”
再輕撫駱承志的臉,喬嫣然輕聲期盼道:“你現在連床都下不了,怎麼替我雕木像,你要儘快好起來。”
駱承志柔聲應道:“好。”
喬嫣然再低低哄道:“好啦,你再休息會吧,這樣才會好得快些。”
駱承志再次睡去,卻沒有放開喬嫣然的手,春困夏乏,喬嫣然一人獨坐了許久,乏意繞頭,便伏在床邊睡著了。
喬庭然躡手躡腳地進來,見倆人雙手交握,均雙目輕闔,不由輕嘆了口氣,上步前來將兩人分開,掰開兩人的手之時,喬嫣然依舊沉睡不醒,駱承志卻警醒了過來。
輕噓一聲,喬庭然低聲對駱承志道:“嫣然身子本來就不好,這幾日因一直擔憂你,睡眠也不好,我送她回去歇會,她若累病了,可麻煩得很。”
駱承志自發地收回手,待喬庭然抱走了喬嫣然,微微凝握了空蕩蕩的左手,似乎喬嫣然柔嫩的手,還被握在掌中心,極致的華潤凝脂。
明寅五年,四月二十入夜,喬嫣然與方錦珍同榻共眠。
方錦珍很不待見喬庭然,那態度就好似冷麵的□□,卻待喬嫣然分外友好和善,不讓她住貴客廂房,直接讓她睡在自己閨房,同床共枕幾日,已經睡成了閨蜜。
喬庭然對此表示,很羨慕。
方錦珍願與喬嫣然親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喬嫣然對於她獨特的女兒家本色,一不反感,二不嫌棄,三不鄙視,反而還非常感興趣,頓感惺惺相惜。
這晚,二人一道洗了鴦鴦浴,方錦珍散著長髮在床上打滾,笑嘻嘻道:“嫣然,你煮的面味道很不錯嘛。”
喬嫣然坐在床邊,拿著乾毛巾擦拭頭髮,笑道:“只是剛好對了你的口感罷,我三哥不就覺著味淡得很,一個勁兒地嘟囔,嫌我放的鹽巴少。”
方錦珍停止了打滾,雙手託著下巴嘆氣道:“我曾經也給我爹煮過一次面,唉,可惜,最後竟煮成了一鍋糊塗麻花辮,不過,我爹還是很給面子地全吃掉了。”
望著喬嫣然,笑意凌綃清韻,道:“你明天教教我好不好,我再見到我爹時,一定要給他做一碗香噴噴的麵條。”
喬嫣然眉目彎彎,說不出的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