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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夕陽西下,正是倦鳥歸巢的時刻。

岳陽城的寬闊大街,本熱鬧而祥和,卻被一匹不知從那兒冒出來的一匹狂奔烈馬,驚擾了安寧,城民均知,非特殊情況,不允許策馬鬧街。

這騎馬的人極是狂妄,直接縱馬橫闖城門不說,守城的官兵前去攔道,直接被那狂妄的匪徒一一挑飛,而後大搖大擺地衝到城內,且暴躁著聲音高喊道:“通通讓開!”

生活在城中的居民,自然都有點見識,敢這樣耀武揚威的人,暴烈的脾氣和背後的靠山,自不是他們小老百姓可以招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聽到喊聲的城民,忙避出道來。

普通老百姓規矩讓道,守城的官兵可不依,無名無姓的狂妄之人,竟然在他們岳陽城的地盤撒野,這還了得,更何況,那人一身滿是鮮血,也不知是何來路,但是,不管怎樣,這人冒闖城內,必須儘快拿下,他們守城的官職雖小,卻也要盡責盡心,守護一方安定。

所以,喬庭然騎馬在前頭跑,一堆官兵在後頭使勁追。

喬庭然雖從未遊街走巷過岳陽城,卻也無需專門停馬駐足,問岳陽府衙在何位置,在大盛王朝中,所有的府衙均設在城府的最中心,極易尋找。

喬庭然一路快馬加鞭,直接衝到岳陽府衙門前。

府衙重地,豈是閒雜人等可闖,守衙的一眾官兵,見來者實非善類,通通拔刀出鞘,寒光閃閃中,一字排開攔在衙前,厲聲喝道:“站住!什麼人!竟敢擅闖府衙!”

喬庭然也不廢話,直接擎出一枚令牌,反喝道:“金牌令箭在此,見此牌,如御駕親臨,快帶我去見馮鶴年!”

馮鶴年正是岳陽府府尹名諱,一眾官兵見來人直呼他們大人姓名,登時又驚又疑,眼前的一面金牌,光芒閃閃,其上雕龍刻字,正中心正是一“御”字,他們守衙這麼些年,只聽過金牌令箭這種東西,卻從未親眼見過,一時真假很是難辨,不由面面相覷。

喬庭然已懶得和他們再廢話,正要提劍橫闖直入,背後忽傳來一道裁冰碎玉的女音,語帶疑惑道:“怎麼回事?”

這聲音入耳甚為熟悉,喬庭然轉過頭去,見正踱步而近的女子,一身濃麗的紅衫,眉間是輕巧冰俏的薄瀟,正是方振山之女方錦珍,此處乍然見面,喬庭然疑道:“方世妹,你怎麼在這裡?”

方錦珍比喬庭然還驚訝,瞪著一雙漂亮的眼珠子,奇道:“姓喬的,怎麼是你!”

守衙門的官兵,見到來人似與自家表小姐相識,領頭的人忙問道:“小姐,您認識此人麼,他說來找大人。”

方錦珍望一眼喬庭然的狼狽模樣,疑心大起道:“你找我舅舅何事?”

喬庭然眼睛一亮,道:“馮鶴年是你舅舅?”

方錦珍頷首道:“是啊。”

喬庭然直接一把拽起方錦珍,急道:“很好,快帶我去見他!”

方錦珍猛然被抓住手臂,自然很是生氣,使力卻掙脫不開,不由怒道:“放手!”另一隻空閒的手,已一掌重重擊在喬庭然肩頭。

喬庭然奮戰許久,早已力竭,又因失血過多,本就頭暈目眩,只憑著一股意志力強撐到現在,若是往常的狀態,被方錦珍這樣的力道拍一巴掌,頂多有一點點疼,可今時不同往日,方錦珍所拍之處,正是喬庭然肩頭傷口之地,一擊之下,喬庭然再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堪堪止住血的傷口,又再度冒出森森的鮮豔血跡。

方錦珍頓時大驚失色。

殘陽如血,紅的詭豔。

喬嫣然初醒之時,只覺渾身無處不痛,略略清醒之後,發覺自己被人緊緊擁著,有陌生的男子氣息,親密地縈繞在耳邊,抬眼一看,發覺原來是駱承志。

兩隻胳膊均被束縛在兩人之間,使了半天力,完全抽不出來,喬嫣然曲著手臂,輕推一推駱承志,沒有反應,再加點力道,還是沒有反應,又加了點力道,依舊沒有反應。

掙不開懷抱,又推不醒駱承志,咋辦

殘陽漸漸褪去殷麗的色彩,皎潔的明月已初升,喬嫣然自個搗鼓了好半天,依舊被駱承志牢牢圈著,這倆胳膊貌似也太結實了點。

喬嫣然只得暫時不再徒勞掙扎。

如水的月光下,駱承志的臉色很寧靜,像一尊白玉雕塑,五官搭配極是協調,喬嫣然正靜靜望著駱承志,冷不防,駱承志突然睜開眼睛,雙目清冷濯然,寒意甚重。

那目光太涼,喬嫣然被凍得抖了一抖。

駱承志微垂了眼睫,在眼瞼處投下一弧扇狀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