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說道:“你搬他的上半身,我搬他的下半身,把他扔下去。”
“他都這樣了,還扔下去?”顧清河驚道,她剛才也看了一眼,這男人身上倒是沒有致命傷,可是後背卻有好幾道刀口,若是再不敷藥的話,只怕就會感染。誰都知道傷口一旦感染,就是要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誰知道他有沒有內傷什麼的?
初九瞥了她一眼,:“難不成你要抗他下去?”
顧清河看了一眼那個足有三米深的陷阱,搖了搖頭,不過她還是有些猶豫地望著初九:“咱們這麼費勁才把他救上來,要是一下給摔死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而一直沒有怨言的初九,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聲音裡盡是疲倦:“你到底為什麼要救他?”
“因為他長得好看啊,”顧清河的聲音響起,嬉皮笑臉中卻沒有一句真心。
初九霍地站起來,就是往回走,顧清河驚得立即起身去拉她,:“初九,你不會半道撂下我們吧?”
“你們?你和他?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你是皇上的顧婕妤,你和他算什麼?”初九回頭冷笑著看她,素來沉默寡言的她,在這時候卻是意外的伶牙俐齒。
顧清河臉色一滯,隨後嘴角拉起一絲笑意,可是卻透著三分苦澀:“初九,我學不會的。”
這麼一句沒頭沒腦地話,讓初九有些疑惑。
“我學不會見死不救的,”就象大皇子被人欺負的時候,無論皇上讓沈嬤嬤來教她多久,她最後都還會衝上去。
她學不會的。
初九聽完她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緊繃的身體再一次放鬆下來。見她轉頭要走,顧清河不由抓緊她的手臂,初九有些無奈地說:“我過去拿繩子,你說的對,總不能把他直接扔下去。”
等顧清河順著繩子小心地到了洞底的時候,問了句:“這個陷阱到底是用來抓什麼的啊?怎麼這麼大?”
初九沒有回答她,而是掏出火摺子將旁邊的柴火點燃,好在她之前已經精挑細選過,這些柴火併不會冒煙。
“你把他衣服脫下來,我用火烤烤?”初九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紅暈。
顧清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可置信地問:“我?”
“對啊,不是你死活要救他的嗎?”初九專心地盯著面前的柴火看,但是男子橫隔過來的長腿還是讓她無法忽視。雖然這個廢棄的陷阱足夠大,但是如今三個人在裡面,難免還是有些擁擠。
顧清河輕笑一聲:“我可是皇上的顧婕妤,你讓我給一個陌生男人脫衣服?”
初九霍地轉頭盯著她,可是顧清河卻也是不退讓地看著她,兩人在數分鐘的對峙後,初九喃喃地說:“你把頭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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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全海離皇上兩三步遠的距離,就那麼亦步亦趨地跟著,等從前頭的金鑾殿回了啟元宮時,皇上便是自個伸手將頭上帶的東西摘了下來。
旁邊早就候著的宮女,趕緊上前接了過來。接著就是伺候皇上更衣的宮女,上來伺候皇上換衫。這啟元宮裡頭的地龍早就燒了起來,整個大殿異常暖和。
皇上尋常在宮裡頭並不喜歡厚厚的狐皮圍領,所以宮女只給皇上換了一身輕便的宮裝。
等皇上回過神,便是突然喊道:“蘇全海,你去前頭看看康郡王回去了沒?”
蘇全海不敢耽擱,趕緊吩咐了小太監,一路小跑往前頭攔了康郡王,將人請了回來。
皇帝坐在案桌後頭,明黃龍袍下的手指壓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微涼地玉質帶著寒意滲透進肌膚裡。待康郡王站在下頭小聲地叫了他一聲時,他才轉過頭有些茫然地瞧著他。
“皇上叫微臣來是何事?”康郡王身上還穿著朝服,他剛走到永貞門那邊,就被啟元宮的小太監追上了,只說皇上急召他覲見。
康郡王瞅著皇上那臉色,看不出顏色來,只得在下頭靜靜候著。雖說他們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後頭皇上大婚出宮的時候,他們也是來往最密切的。可是後頭自打皇上登基後,多少還是有點位分尊卑的意思,畢竟再自家兄弟,那也畢竟是皇上。
皇上微靠在後頭的寬背椅上,顯得有些意興闌珊,不過想了想還是說:“聽說你之前在西山那邊獵了不少好東西?”
康郡王先是小心翼翼地覷了皇上一眼,又在心裡頭砸了砸皇上這話的意思,才說道:“西山那邊也就是個意思而已,要真論起真刀實槍的功夫,還是得去草原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