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顧清河睡覺最彆扭的時候,以前皇上來她這無非是做床上運動,可如今他們不做床上運動,卻變成蓋棉被純聊天了。
她不習慣,她太不習慣了。所以她每天白天都絞盡腦汁地想,晚上皇上要和自己說什麼呢。
其實他們說話並沒有主題,有時候就是想到哪就說到哪。不過顧清河卻是知道了皇帝不少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他可比現在的大皇子們皮實多了。
那時候他才六七大,剛進學的年紀,自然屁股坐不住板凳。特別是那時候上書房的院子裡頭有棵槐樹,長得又高又大,到了夏天的時候,窗外頭的知了就一直叫喚著,叫的他心裡直癢癢。
於是他和二皇子就像個主意,兩人在自個桌子旁邊放了冰塊,他們搖頭晃腦讀書的時候,師傅下來檢查,果不其然摔了個屁股朝天。
顧清河立即支起頭,問他,那師傅不會是我爺爺吧?
皇帝這才想起這裡頭的關係,不過他立即搖頭,堅決地否認,臉上那真誠堅決的模樣讓顧清河都半信半疑的。
太傅自然是摔傷了,當下就傳了太醫,他們這幫皇子宗室子弟立即就象放風的鳥,四處玩去了。
雖然前頭皇帝靠著完美的演技混了過去,可顧清河還是沒放過他,追問道,就算這次沒害著我爺爺,那你們也總不能只捉弄師傅這一會吧?
清河倒是說對了,他們自然不可能只捉弄師傅一回。可他這時候哪會再承認,只堅持說太傅那時候可是他們最喜歡的師傅,講課那叫一個好,就算連下學了,大家都圍著他不放呢。
大抵是皇帝的表情太過真摯,等他說完之後,顧清河就靠在他懷裡,一臉得意地說,我就知道。
而她沒瞧見的是,皇上臉上哭笑不得的表情。
因著她的傷勢,皇帝便推遲了回宮的時間,左右每日的奏摺都會從宮裡頭送回來,倒也不耽誤處理朝務。況且現如今宮裡頭,又沒了老佛爺這尊活閻王,他倒是也不用處處提防著。
初九來的時候,皇帝正在前頭處理政務,而顧清河一個人無聊地拿著和田玉棋子玩五子棋呢。
“奴才給顧婕妤請安,”初九進來**地請了安。
顧清河手中捏著黑曜石棋子,濃墨地黑色倒是襯得她手指越發地纖細白嫩,猶如小蔥般筆直地指尖更是看得人心頭一酥。
初九早就知道這位顧婕妤,身上無一處不是美的,便是她這樣的女子見著她都會被驚豔到,更別提男子了。
顧清河看著她恬靜地笑了一下,:“初九,怎麼這麼見外,過來坐啊。”
“小主的傷勢如何了?”初九沒有推脫,倒是真的坐了下來,只是略沾了塌邊,顯得格外恭敬。
顧清河正愁養傷的日子太無趣呢,於是便抱怨道:“先前疼的難受,現在倒是好些了,初九,你怎麼都不來看我?”
初九聽她和自己說話都帶著撒嬌,一時間竟是舌根發苦,連心裡頭那點小秘密都變得那麼難堪齷蹉。於是她垂著頭說道:“有皇上在,奴才就沒來。”
“初九,你怎麼了?你知道我可從未將你看成是奴才,”顧清河將手中的棋子放下,手臂微壓著象牙雕棋盤,柔聲道:“你可是教我騎術的師傅,可惜我這個徒弟不爭氣,給你丟臉了。”
“我看見了,”初九在聽完這句話後,霍地抬頭。
清河臉上略帶疑惑,便聽初九接著說道:“我看見是你自己鬆了馬韁,為了那個人,你這麼做值得嗎?”
室內早已經染上了地龍,清河因為養傷便穿的有些簡單,連頭上的髮釵都只是簡單地挽了個髮髻,而此時她原本淺淡的笑竟是突然加深,只是上面略帶幾分意外。
她失笑卻壓低聲音問:“初九,你這麼些天沒來看我,是以為我喜歡那個人嗎?”
初九抬頭看她,臉上竟是震驚。饒是她這般拋頭露面,可是卻不會將喜歡這種話輕易掛在嘴邊,孃親在世的時候,早就說過,女孩家要矜持。可她身為皇上的妃嬪,卻怎麼能這麼輕易地說出這兩個字呢。
“你不要命了?”她左右張望了後,才敢說話。
顧清河看著她的模樣就是想笑,饒是再堅強淡然地少女,遇到了情字都繞不過那個坎。她沒打算逗弄初九,便隨意從捻起一粒棋子,放在了棋盤上,才緩緩道:“初九,你有想過那個人被發現之後,我們兩的下場?”
“你沒想過是不是,”顧清河看著她疑惑地表情,:“我住在這皇莊之中,日日出去跑馬,若是他被發現,第一個被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