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宮女,馬世安便是有些遲疑,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今晚尚宮局也有不少宮女也在,若是查出是尚宮局的人,奴才。”
“你是蠢貨嗎?本宮是統領六宮的皇后,便是查出是尚宮局的又如何?難道本宮還管不著了嗎?”
有了皇后這句準話,馬世安這才放下心,又是一通保證之後,才退了出去。
此時站在一旁的周嬤嬤,因著今晚並未跟去宴會,因此聽的雲裡霧裡的。她問道:“娘娘可是宴會上出了事情?”
皇后看了和欣一眼,於是和欣便和周嬤嬤解釋道:“皇上今晚也去了宴會,只是中途被和妃娘娘灑了酒,去換衣裳的時候遇到了太皇太后身邊的何姑娘。因為那香料有問題,所以皇上便。”
和欣雖是伺候皇后的貼身宮女,可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說起這男女之事也是略有些難以啟口。
可週嬤嬤聽到這裡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她略有些奇怪:“皇上去換衣裳,那何姑娘怎又會在那屋子裡頭,難道蘇總管沒攔著?”
和欣撇了撇嘴,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那位何姑娘說了,她是不勝酒力隨便找了個地方歇息,是皇上後來才進去的。”
周嬤嬤在後宅浸淫多年,豈會不知這裡頭的彎彎繞繞。這何姑娘是一早在那屋子的不錯,可是給皇上帶路的那宮女也定是知道她在那裡,所以才引得皇上去的。
可週嬤嬤就奇怪了,皇上是因為和妃無意潑了酒水才去換衣裳的,難不成這和妃也是太皇太后的人?
不過等她將這層考慮說給皇后聽的時候,只見皇后幽幽說道:“和妃此人雖是心機深重,可是她也不會在自個生辰宴會上,做這般打臉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皇上後頭的臉色有多難看,若是還顧慮著太皇太后的臉面,只怕皇上將讓人將何茉婉扔了出去。”
皇后說這話的時候,不可謂不是幸災樂禍。太皇太后那老巫婆如今是處處不給她臉面,如今還安排起這等下作的事情。就算皇上原本對這何茉婉有兩分好感,如今只怕也成了十分的厭惡。
後宮裡頭的訊息傳的快,不消一夜,何茉婉在和妃生辰宴上勾引皇上之事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等早朝的時候,就連恪親王都知道了這事。
這不剛下朝,就有太皇太后派來的太監過來請他。恪親王原本不想攙和在這後宮之事當中的,可是太皇太后畢竟是他生母,他也不能看著這局面太難看。
皇上登基這麼些年,他哪會不知皇上的性子,等他拉下臉面來,只怕就是太皇太后這個名頭都不頂用。
恪親王無論是出於情感還是利益,都不能看著太皇太后被皇帝送出宮去,於是他也便跟著這宮人去了太皇太后的壽章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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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再哭了,哀家必是要讓皇帝給你個交代的,”太皇太后瞧著下首還在哭哭啼啼的何茉婉,略有些無奈地說道。
可如今皇上都已經這般厭惡自己,怎會還收了自己,何茉婉心裡頭的話卻是未敢講出來。
她到現在還記得昨晚皇上瞧自己的那眼神,似乎恨不得要殺了自己一般,她早就知道,她不該聽了太皇太后的話,不該去勾引皇上。或者她當初就不該入宮,只怕如今她連親事都已經定了下來。
總好過現在,清白之身都已經不在,可是皇上卻還當自己是空氣的好。
“老佛爺,恪王爺過來覲見你,此時正在外頭候著呢,”只見太皇太后身邊伺候的大宮女進來回稟了一聲。
太皇太后這時臉上才漏了點笑意:“趕緊讓他進來吧。”
等恪王爺進來的時候,何茉婉只抬頭看了一眼便又垂首下去。待恪王爺坐定後,她立即起身請安。
倒是恪親王頗為溫和地說:“茉婉你日日替我照顧母后,倒是辛苦了。”
“謝王爺,茉婉不辛苦,”何茉婉柔柔地回了一句。
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心裡嘆了一口氣。其實何茉婉這性子也不知是如何形成的,耳根子軟做事都沒有決斷,其實並不適合後宮。
可怎麼辦,如今何家身份適合年紀適中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了。若是她實在是扶不起來,也只有再等幾年,好在她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
太皇太后因著有事要和恪親王商議,便是讓何茉婉先下去了。
“母后,要我說您就不該一直為了何家和皇上鬧得這般僵,”雖然這話恪親王早就勸說過太皇太后,可是如今少不得要舊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