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吧,可她可是生了皇上長子的女人。可要說她幸運吧,這皇長子如今都已經六歲進學了,她還在一個嬪位上苦苦熬著。
就連二皇子的生母尚賢嬪,都要比她高一級,況且尚賢嬪也是有些聖寵的,不象這汪嬪只怕皇上如今進她宮裡的次數五個手指都用不著。
若不是她還有大皇子傍身,象她這種在後宮默默無聞的人,只怕日子難熬的很。
此時皇后也正在同她說話,只見皇后見著她略有些蒼白的臉色,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她素來是看顧汪嬪的,畢竟她是生育了大皇子,平日在後宮不爭不搶也安分地很,所以皇后對她並不厭惡。
只聽皇后也有些不悅地說:“這太醫究竟是如何診治的,本宮瞧著你這臉色倒是比前些日子更差勁了。”
汪嬪此時小心抬頭看了眼皇后,心裡頭的話瘋狂地想說出口,可是卻是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她聲音有些低:“都是嬪妾的身子不爭氣,讓皇后娘娘擔心了。”
皇后見她這幅模樣,也不好多說,最後只說了句:“本宮聽說大皇子近日在書房甚是認真,還得了師傅的誇張,連皇上都贊他勤學刻苦。你應養好身子,若是大皇子見著你這模樣,也是不能安心讀書的。”
皇后雖未曾生育過,可是對這慈母之心倒是揣度地分外透徹。汪嬪此時略流露出淡淡的欣喜,連連謝恩,倒是看得讓人略顯心酸。汪嬪不是一宮主位,自然不能自個撫育兒子。況且皇上也怕自己的皇子長於婦人之手,所以大皇子打小就是由奶孃嬤嬤帶著住在皇子所裡頭。
大祁朝的制度自然不象清河所熟悉的清朝那般,什麼后妃一年只能見孩子兩三面。但是這汪嬪見大皇子的次數也不多,就連讓人送點吃食給大皇子,她都要先問過皇后。
雖說眾人不喜歡別人的兒子,可汪嬪素來在後宮之中就是安分的人,所以就連挑剔如貴妃都未說旁的。
不過皇后末了還是說了幾句,多吩咐她好生休息,又賞了她上好的血燕。
“明個便是和妃的生辰,因著這時節外頭也冷的慌,所以我便想著將這宴會擺在攬月樓裡頭。戲臺子擺在外頭,咱們坐在裡頭也能看的清楚。”
眾人此時的目光或是看著皇后,或是瞧著和妃,而和妃更是立即起身道:“臣妾謝娘娘恩典,這般勞師動眾臣妾心中真是過意不去。”
旁邊的賢妃開口:“妹妹真是客氣了,若是實在過意不去,明個咱們的敬酒你可得多喝幾杯。”
賢妃的聲音柔和中帶著幾分清雅,就算是說話都悅耳地很,如同帶著玎玲之音般。不過她素來不是出頭的人,此時卻搶在皇后之前開口說話,看來和妃近來得寵的氣勢只怕連她都不淡然了。
顧清河相信這宮裡頭確實有不爭不搶之人,可是若說這人是賢妃,那她真是要大笑三聲了。如果一個女人不爭不搶,便能爬到四妃之位,你真當這皇宮這般好混的。
賢妃只是比大部分女人都聰明,她知道有時候不爭便是爭。宮裡頭已經有了熱情如火的貴妃,也有了高貴冷眼的和妃,那她自然不會這些人,而她的角色定位就是清新淡雅的解語花。
此時顧清河突然想起自己,那麼她的定位又是什麼呢?
顧清河倒是想做高山流水,可是曲高和寡。可是她也想走嬌俏可愛的道路,但是走到半路突然岔道了。
於是她也不知道如今自個的定位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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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月樓,精緻華麗的三層樓閣,左右兩旁乃是廊廡,此時早已經掛上了精巧明亮的宮燈,每隔十步便是兩盞明燈懸於左右。從二樓打眼看過來,璀璨明亮地讓人挪不開眼睛。
在院落正中央早已經搭起了高臺,聽說這次的戲班子乃是從外頭請進來,是如今京中最出名的角,就連恪親王都請了這個戲班唱了好幾次堂會。
如今讓他們進宮來,雖說只是在妃子的宴會上獻藝,可這也是頂頂榮耀的事情。
這些清河原本自然是不知的,可是坐在她旁邊的喬容華卻是個耐不住的性子。雖然顧清河沒表現出喜歡之意,可是她倒是說的頭頭是道。
而坐在顧清河左手邊的便是沈南媛,這位沈婕妤如今在宮中倒是沒了方進宮時的勢頭。
等顧清河想起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沉寂下來的時候,就見對面又有人落座,打眼看過去她便是笑了,這果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原本沈南媛是她們這屆秀女裡頭最出眾的,也是最先受了皇恩的,可自從林婕妤懷有龍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