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了馬賊劫道,雖人無大礙,可卻是嚇了半死。等到了浙江之後,更是一點線索都未查出。
皇帝明白這是有人在阻止欽差呢,不過卻有人攛掇他南巡,只怕他們是覺得到了南邊就是他們的地界。他這個天高路遠的皇帝就管不著這幫吸民脂民膏的狗奴才了。
一想到這背後種種之事,皇帝恨不得將這些逆臣賊子凌遲處死。不過恪親王是他親叔叔,而太皇太后又是太宗嫡後,是他嫡親祖母。如果沒有證據,他便貿然處置了他們,只怕堵不住這天下悠悠之口。
古人最是重視自己的身後名,更何況是皇帝,他可不想後世的野史將他描繪成一個六親不認殺人不眨眼的皇帝。
所以他要離開京城,讓太皇太后他們以為機會來了,讓他們先露出馬腳,他再將這幫人一網打盡。到時候太皇太后就算身份再貴重,也少不得落得一個圈禁終身的下場。
他要讓她去皇陵,面對這皇考陵墓,日日受內心的煎熬。
等皇帝讓這人離開時,蘇全海偷偷領著他出去。而皇帝坐在案桌之上,旁邊放著的蠟燭燈芯爆裂發出噼啪地聲音。
原本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可偏偏清河卻在此時懷孕。江南路途遙遠,而且此番南巡必生波折,所以他也不可能將顧清河帶在身邊。
至於這後宮之中,皇帝卻是更加不放心了,如今貴妃烏雞眼般盯著皇貴妃,他自然是知道的。原本他沒放在心上,左右不過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罷了,只要沒越過界他懶得理會。
可如今顧清河這懷孕訊息傳出去,他自然明白這是將她擺在了風口浪尖。他要是走了,這宮裡就算出事也沒人保得了她。
皇帝左思右想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其實要是以前,這女人懷孕之事他雖在意,都卻不會這般如臨大敵。而此時他才知道,越重視就越擔驚受怕。
他倒是想把人送到西郊園子裡頭,遠遠地離開這後宮,遠離是非之地。可是卻又擔心西郊未免有些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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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只見蘇全海急匆匆地從外頭進來,皇帝略有些不耐煩地看著他這慌張地模樣。
“林嬪主子摔了一跤,如今動了胎氣,”蘇全海沒敢說別的,直接稟報道。
皇帝霍地一下站了起來,雖說他不喜歡林嬪的性子,可這孩子到底是他的血脈。
等皇帝到了時,太醫和接生婆早已經在裡頭準備著。貴妃一見他大步跨進來,一想到竟是有數十日沒見到他,如今還是因為別的女人生孩子才能見上一面,心裡不由就是有些難過。
“林嬪現在怎麼樣了?”
貴妃沒敢將自個的委屈表現出來,立即說道:“如今產婆已經進去接生了,只是先頭摔了一跤,似乎傷的有些厲害。”
皇帝還沒說話呢,就聽旁邊一人介面:“都說這孩子是七活八不活,林嬪如今懷孕才七個月,定是會母子平安的。”
說話的是莊良儀,她是跟著賢妃過來的,原本就是衝著來見皇上一面的。如今卻是貿貿然地開口,連前頭的賢妃都不由冷了臉面,更別提皇上了。
這話雖是安慰話,可是聽著就怪彆扭的。
於是皇帝寒著臉一言不發,而在座之人也是噤若寒蟬。倒是裡頭傳來一陣又一陣地尖叫之聲,聽的讓人覺得淒厲。這在座的當中也就是汪昭儀還有尚充儀生過孩子,這女人生孩子就跟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一般。
這瓜熟蒂落的還好,頂多便是疼上一陣子,可是象林嬪這般出了意外的,這大人小孩都危險著呢。這兩人倒是有些感同身受,說不上同情卻也有些焦慮。
當然其中也有幸災樂禍的,恨不得這孩子大人一塊沒了才好。
皇帝不過坐了片刻,就被這一聲聲地叫聲震得耳朵疼,心裡頭也不由地煩躁了起來,恨不得立即起身離開。可這到底是自己的血脈,皇帝還是耐著性子等下去。
倒是賢妃先注意到了皇帝的表情,不過女人生孩子男人待在這也確實是無奈。於是她體貼地說道:“皇上,這林嬪生孩子也不是一會半會的事情,不如皇上就先回去吧,等有了訊息,臣妾派人去稟報便是了。”
賢妃這個提議,倒是甚得貴妃的心意,只聽她立即附和道:“臣妾覺得賢妃姐姐說的有道理呢,況且這裡有臣妾坐鎮,定是出不了亂子的。”
這後宮也不是沒女人生過孩子的,就算是頭胎的大皇子,皇上都不過是略坐坐就走了。所以他也未推脫,起身便是走了。
可等出了宮門,蘇全海招了攆駕過來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