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紫氣,難道是那位大燕國的開國之君”言紫兮立刻舉一反三地問道。
餘堯搖搖頭:“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所知道的也是來自於以前在南疆的時候所看到的一些典籍,那典籍上只是說那位君王賠上了自己性命,究竟過程怎樣,並沒有詳細描述,不過,我猜測,那紫氣大概是與他有關。不過,也有可能是那十方舍利,出雲法師畢竟是名震三界的一代高僧。”
“那,那董太守,難道也是想打十方舍利的主意?”言紫兮聯想到董太守的為人,覺得這般喪心病狂的事情,他倒是乾的出來。
“恐怕不是想,他已經在這麼做了。”逸清塵不客氣地打斷了眾人的交談:“我感覺到北面的妖魔之氣越來越濃厚了”
餘堯逐一掃了眾人一眼,抬頭道:“此行怕是極為兇險,諸位”
話還沒說完,朱宇乾就已經開口打斷了他:“別說那麼多廢話,若是那十方舍利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勢必會生靈塗炭,我們若是能夠盡一己之力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
這話立刻得到了眾人的點頭附和,言紫兮亦是慎重地點點頭:“那董太守野心不小,若是那十方舍利真的落到他手裡,恐怕後患無窮!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
她扭頭看了一眼依舊跪坐在地的小師姐和依舊意識不明的任苒,開口道:“小師姐,要不你先帶著你母親出城去”
“不!我要和你們一道去!”沒想到的是,凡玎璫此時卻是搖搖頭,展現出從未有的固執,她握了握手中的除魔劍,一臉的堅決:“既然師傅將這除魔劍交給我,我也要做點什麼,不能辜負了他的心意。”
“那你母親”言紫兮話還沒說完,卻聽見任苒猛地咳嗽幾聲,竟是悠悠轉醒。
任苒醒來之後,瞧見言紫兮,竟是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言紫兮嚇得手一抖,正要收回去,卻聽見任苒沙啞著嗓子說道:“快去奉先寺那董太守要開塔請十方舍利還有還有魔尊”
魔尊?
這兩個人雖然說得不輕不重,但是恰好落入在場所有人的耳膜,餘堯和逸清塵的面色立刻就變了,而言紫兮的腦子裡,卻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在火海里所遭遇的那個神秘人。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既然如今的任苒已經清醒了過來,言紫兮決定姑且信她一次。
“玲瓏塔進入玲瓏塔,搶在他們之前,將十方舍利重新封印到塔底”說完這話,任苒又劇烈咳嗽了幾聲,顫顫巍巍對凡玎璫說道:“玎璫,你過來。”
凡玎璫不明所以,湊了過來,卻突然感覺一掌從自己的天靈蓋拍下,隨即,一股莫名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湧進自己的體內
(077)大靖皇室最純正的血脈
凡玎璫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覺得一股一股奇妙的力量湧入周身,一旁的眾人看了,雖然各自心中驚詫,卻也沒有任何人上前阻止。
大家心裡都明白,也許這是一個母親最後能替女兒做的事。
言紫兮瞧著任苒那張已經枯涸的面容,忽然覺得鼻頭一酸,看來最終還是沒能救得了任苒,雖然心魔已經從她體內驅除了出去,可是,誰都明白,任苒本就是個早就作古了的人,之前借屍還魂也是因為心魔的力量,如今心魔不在,她的壽命自然是走到了盡頭,如今的模樣,算是迴光返照吧?
可是,這樣的犧牲,最後換來的結局,真的是師傅想要的麼?
可是,卻是雙雙只能歸於永恆的沉寂
他們至死也沒有再相見,甚至沒有訣別,就這樣結束,真的無怨無悔麼?
言紫兮沒有答案。
世間萬物眾生,似乎都抵不過一個情字,管他是人是魔,是神是仙,似乎都逃不過這情字的痴纏怨念。
任苒將自己僅剩的修為都渡給了凡玎璫之後,她悠悠地長舒了一口氣,顫聲對凡玎璫說道:“那柄劍,除魔劍,能再給我看看麼?”
凡玎璫此時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她輕喚了一聲娘,就已經淚流滿面,顫抖著手遞過除魔劍,任苒小心翼翼地接過,雙手捧在手心裡,原本黯淡的眸中,突然閃爍出一絲異樣的神采。
她用著幾不可聞的聲音喚了一聲:“師傅”
那一霎,言紫兮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那除魔劍的劍身,竟是灼射出一縷紫色的光芒,在那淡紫色的光芒中,師傅偃師的身影似乎若隱若現。
任苒又喚了一聲師傅,這次言紫兮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紫芒中,的確是師傅的模樣,而且,師傅的表情,似是從未曾見過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