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幽藍迷霧,將地面籠罩,再一回眸間,濁氣散去,可是那原本散落了一地的人畜的屍體,卻悉數失去了蹤影,只有無數顆泛著點點螢光的血紅色光球載浮載沉地漂浮在虛空之中,這時,任苒那張頗為獰猩恐怖的面上泛起了駭人的笑意,她從喉嚨裡逸出一聲沙啞的輕笑:“呵呵呵,這次真是大豐收,這麼多人的精魄,夠我享用好一陣了。”
如是說著,信手一收,那些泛著螢光的點點血紅色光球悉數被她收入囊中,她信手捻起一顆吞了下去,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只見她那原本看起來蒼老不堪的面容在一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蛻變回了之前的模樣。
這時,她的嗓子裡又逸出了與方才聽起來完全不同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卻像是一個男子:“任苒,方才那個女子,你為何不殺?為何要放她走?!”
若是沒有瞧見這一切的人,只聽這聲音的話,怕是以為這是兩個人在說話,可是,此時此地,分明只有任苒一人,而且,她的面部表情和張嘴的模樣,更是說明,這兩個聲音都是發自一個身體。
這時,那個原本的女聲也開口了,她嘿嘿一笑:“你覺得她看起來很美味?嗯?”
“她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生魂靈體,又是劍胚之身,她的精魄,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這時任苒驀然又換成了方才沙啞的男音,而神情也彷彿被一個男子附身一般,舉手投足都是十足的男子氣,那“男人”遠望著言紫兮消失的方向,以惋惜的口吻如是說著,甚至還能聽到‘他’喉頭分泌出唾液的聲音,彷彿是饞了許久一般。
“不,她還不能吃還不能”這時,任苒的表情再度變幻成了女子模樣,卻是若有所思地喃喃地說道。
“莫非,你還念著與她的同門之情?”那男聲說出這話的時候,面上的表情卻是有些譏誚。
“同門麼我已經立地成魔,師傅他,是不會是再認我了。”任苒的聲音顯得幽幽地,似是在惋惜著什麼。
“你這是在後悔?莫非你還在想著偃師?!”那男聲冷哼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極為不悅。
那女聲卻不吭氣了,此時任苒面上的表情卻是顯得萬分糾結,似乎是一面想要流淚,卻一面又處於狂怒一般。
“我可告訴你任苒,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從你成魔的那一天起,你就再也回不去了!永遠永遠回不去了!哈哈哈哈哈,你只能與我一起,永生永世做個不人不鬼!這是你當初走錯的那一步所要付出的代價,哈哈哈哈哈!”
伴著這癲狂的聲音,任苒的身形卻逐漸消失在虛空之中,只留下一輛孤獨的馬車和無數空空的鎧甲散落在原地,那些人畜彷彿憑空蒸發一般。
當徐喬宇和宋子優率領百餘騎精兵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徐喬宇飛身從馬上躍了下來,一把掀開馬車的車簾,裡面空空如也。
而此時,另外一邊的宋子優卻驚呼一聲:“徐大哥,這是馬大哥的銀槍和鎧甲!那馬鞍我也認得,是馬大哥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這些物什都在,人卻不見了?
人去哪裡了?
此時眾人的心中,都各自有些膽顫起來,他們似乎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流傳於邊境的,關於食人魔的傳說
而誰也沒有瞧見,徐喬宇在扭過頭的那一瞬間,面上露出的一縷微不可察地笑--希望那位世外高人的‘師傅’喜歡他所送的禮物。
那個女子想與他徐喬宇玩這招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未免還太嫩了些。
他徐喬宇大小,就是個騙人的高手。
(028)回到大靖
言紫兮御劍一路徑直往懷德城飛去,好不容易看見懷德城的城牆了,心中卻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悸動。
大靖,大靖,她終於回來了。
從前的言紫兮對於‘我的祖國’這樣一個詞語似乎從未有過認同感,可是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卻是別樣的激動,那是他的國度,是他和她共同努力在締造輝煌的國度,這是怎樣的一種自豪的感覺。
雖然自己此次大燕之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可是言紫兮卻覺得自己有了不少的收穫,而任苒的事情,卻是意外。
言紫兮盤算著,待到這廂的事情結束了,自己一定要回一趟忘憂谷,親口問問師傅偃師,那任苒究竟當年都發生了一些什麼,為何會變成她口中所謂的孤魂野鬼,為何會被大靖朝所放逐。
可是當她來到懷德城時,卻被城中的景象嚇了一跳,這副全城戒備的景象是怎麼回事?而且,言紫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