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可是,憑藉南宮凜出眾的眼力,一眼就看出對方其實已經油燈將盡,他怕是依靠著體內一股霸道的真氣在頑強支撐著,這,便是傳說中的迴光返照吧?
南宮凜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之前原本對這大靖皇帝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或是毫不留情將他踢下神壇,可是,此時,在忽然得知了自己身上竟是流著對方的血液的此時,素來心狠手辣的南宮凜的心中,竟是也生出了幾分不忍來。
血緣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可是,南宮凜知道,此時亦是容不得他有半分的心軟和猶豫。
(020)南宮凜心中的大靖盛世
將這個二十多年從未曾謀面過的二兒子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之後,大靖皇帝的面上終於現出了一絲笑意,他那佈滿血絲的眼微微地闔了闔,驟然又睜開,指著那金線道:“你繼續說,要如何辨識這魚兒是否是朕想要的那一條。”
南宮凜卻是一臉肅然地反問道:“陛下真的想看?”
大靖皇帝沉默地又看了南宮凜一眼,忽然笑開了,就像是一個慈愛的父親一般,他伸手招呼南宮凜再走近一些,坐到他的身畔,而後笑罵了一句:“你這小兔崽子倒是膽大包天,難不成還想在老子面前賣關子?”
南宮凜笑而不語,他知道這大靖皇帝是在努力尋找與他之間的父子感覺,可是,亦是在對他進行最後的考驗,若是他不能透過這個考驗,就會全盤皆輸。
他輸不起!
他身後的兩個人,更是輸不起!
憑著南宮凜敏銳的洞察力,怎會察覺不到這園子裡埋伏著多少絕世的頂尖高手,就算他自認自己亦是當今天下排的上號的高手,而且他的身後還有國師拓拔烈,別院外還有凌風,他也不敢輕易地去冒那個險。
與皇帝撕破臉動手,那是下下招,也是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用的一招。
他更希望地是,以最平和的方式,讓這皇帝老子心甘情願地將這天下拱手給他。
南宮凜微微地偏了頭,就像是一個頑劣的孩子一般,半調侃半戲謔道:“草民。。。”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肯認朕這個爹?”話才一開口,就被大靖皇帝生生打斷。
南宮凜心中倏然一動,似是感覺到了身後王皇后的面上漸漸泛起地越來越深的笑意一般,他的面上亦是浮出一抹近似於靦腆的笑(若是言紫兮在此,必是要驚呼一聲,好驚悚啊好驚悚,南宮少俠你真不適合這樣詭異的表情。),他沉默了半晌,輕聲喚了一句:“父皇。。。。”
大靖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
影帝南宮少俠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老憋犢子,真能作!
面上卻是還要配合著對方演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戲碼,他肅然道:“孩兒辦法倒是有,不過這法子,怕是有些驚世駭俗。”
大靖皇帝不以為意地大手一揮:“做大事者,本就不該拘於小節!你放手去做就是。”
南宮凜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淺淺一笑,對大靖皇帝略微點點頭:“那,孩兒就獻醜了。”
如是說著,人已如一道驚鴻般掠身而去,轉瞬之後,只見南宮凜孤身立於碧波之上,腳尖只一輕點,那原本明鏡一般的湖面忽然泛起了圈圈漣漪,隨即,漣漪越來越大,整個湖面忽然如同沸騰了一般,不多時,一條一條地錦鯉陸續從湖底浮了上來,白花花的肚皮朝上翻著,而這時,大靖皇帝手中的金線亦是一沉,似乎有魚兒上鉤了!
他還沒來得及收杆,忽然,只見一條活蹦亂跳的錦鯉自個兒就咬著金線活蹦出了水面,落在他腳邊的草地上。
此時南宮凜亦是帶著一絲淺笑重新回到了大靖皇帝身畔,開口道:“瞧,父皇,兒臣雖然不敢說這是您最想要的那一條,可是,兒臣敢說,這是這整個湖中最厲害的一條,因為,它懂的如何在關鍵時候為自己創造一線生機,這亦是生命力最頑強的一條,現在,整個湖中的魚兒暈的暈,死的死,父皇就算原本想要別的,怕是也沒機會了,而它,剩者為王,便成了父皇您心中唯一的選擇。”
大靖皇帝怔怔地看著自己腳下還在兀自掙扎活蹦亂跳的那尾錦鯉,再瞧了瞧湖中滿滿漂浮上來的翻著白肚皮的其他魚兒,忽然怒目而視:“你這是借用了外力,逼迫朕只有這一個選擇!這樣的方法不可取!”
南宮凜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其實對於這一湖的魚兒來說,最開始的處境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您腳下這一尾,更懂得審時度勢,置之死地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