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凌霄怒目圓睜,看了他許久,終是怒氣衝衝地扔下一句:“你會後悔的!”
徐喬宇搖搖頭,並不如何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心中卻是開始盤算起了別的事情。
這董太守的心思,著實有些讓他揣摩不定,其實別看董太守平日待他如同自家親子侄一般,徐喬宇的心中可明白著呢,自家與他的交情可沒到這一步,董太守也不是父親的人。
所以,這董太守比任何人都熱心於撮合自己和獨孤伽羅的婚事,讓徐喬宇的心中也生出了警惕來,這件事與他這個外人何干?他的表現是不是太積極了一些?
思來想去,徐喬宇最後決定,也許,今晚可以夜探一下太守府,瞧瞧那位的反應,順便再瞧瞧這位未婚妻所謂的失憶,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於獨孤伽羅的失憶,徐喬宇心中亦是持保留態度,他總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些蹊蹺。
他甚至在心中開始懷疑,這獨孤伽羅的失憶,是否也和董太守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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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言紫兮又是早早就假裝睡下了,待到婢女們都退下了,她才悄悄翻身而起,正想換上夜行衣再出去溜達溜達,憑著上佳的聽力,卻聽到門外似乎隱隱傳來些許細微而異樣的響動。
這動靜有些非同尋常,像是有人夜訪,言紫兮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悄然收起了夜行衣,又回到床上,不動聲色地蓋上被子,她倒是要看看,是哪裡來的膽大包天的狂徒,敢在這太守府裡做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
言紫兮在心中冷笑,暗自摸了乾坤石,從內裡取出了之前五毒門門主翎鳶替她準備的特別的‘香囊’,又摸出一顆紅色藥丸事先吞了,從容地將香囊掛在了脖子上,隨後繼續不動聲色地等著那不遂之客下一步的動作。
果然,不出片刻,房門輕輕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一道黑影閃了進來。
一股淡淡的沉香木的味道飄入言紫兮的鼻中,使她立刻就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這沉香木的香氣,她並不陌生,今兒個似乎剛聞到過。
在這個時代,那些富家貴族的衣物都會用一些不同種類的香料來香薰,所以,多多少少每個人身上都會有一些若有若無的香氣,這是習以為常的事情,而言紫兮天生一副狗鼻子,對香味異常敏感,基本上,只要她聞到過的味道,都能立刻判斷出原材料來。
而這一位因為身上的香氣有些特別,用的是沉木香,那是一種極其素樸而悠遠的香味,與大燕國人大多數所採用的濃烈的香薰味不同,很悠遠,很恬淡的味道,讓言紫兮印象深刻,自然而然也記住了那股味道。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獨孤伽羅的‘未婚夫’徐喬宇。
言紫兮心中有些納悶了,這徐喬宇口口聲聲說自己對這門親事沒興趣,要解除婚約,那,這夜半三更偷偷摸摸跑來探她的閨房,是為哪般?
她可不相信他這是晚上出門遛彎不小心給溜到這裡來的。
(010)夜探閨房
這時,徐喬宇已經鬼鬼祟祟地來到了床前,似是沒有發現那躺在床上的人兒是在裝睡一般,一把就掀開了薄被。
剛俯下身來,一柄寸許長的短刃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床榻上的‘睡美人兒’倏然睜開眼,衝他嘿嘿一笑,黑暗中一口森森白牙顯得無比璀璨:“喲,徐公子,這是準備來採花兒呢,還是睡不著來遛彎呢?”
徐喬宇愣怔了一下,似是感覺到對方並無什麼敵意,他隨即不慌不忙地用手格開那架在自己咽喉上的短刃,厚顏無恥地嘿嘿一笑,彷彿自己根本不是被抓了現行,而是來偷會情人似的,淡定地說著無關緊要的話:“我聽說郡主不是已經武功盡失麼,怎麼這會兒身手這麼強了?”
言紫兮翻身坐了起來,不緊不慢地收回了手中的利刃,把玩在手中:“本郡主可不是武功盡失,只不過是不能動用真氣而已,要收拾一兩個賊膽包天的採花賊,還是不在話下的。”
徐喬宇訕訕一笑:“郡主誤會了,在下可沒有什麼不軌之心。”
言紫兮白了他一眼:“你有沒有不軌之心我可不知道,不過,你深更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跑到女兒家的閨房來,恐怕不是什麼君子所為。”
要說這徐喬宇也是個剔透人,似乎從對方的話中聽出了對方其實並無追究之意,只是想知道他的真實來意,所以,他眼珠子一轉,開口說道:“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