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氣的抵禦能力要稍強一些,可是,還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毒物和猛獸的侵襲,甚至是巫族的偷襲,更是凶多吉少,久而久之,自然就沒有人願意冒險到這種中原人認為的不毛之地來。
而巫族之人似乎也很滿足於這種自給自足的原始部落風貌,並不願意與中原的大靖皇朝有過多的接觸,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倒是彼此相安無事。
與言紫兮看熱鬧的態度不同,南宮凜從入城開始,從頭到尾都深蹙著眉頭,目光似乎在不動聲色地尋找著什麼,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嘈雜起來,四周的人群忽然自發地分成兩路散開,全部虔誠地跪在了地上,似是在恭候著什麼人。
言紫兮和南宮凜交換了一個眼色,不動聲色地尋了人群的角落,亦是不情不願地跪了下來,畢竟,在場的所有人都跪著,若是他倆還立著,就太過醒目了。
這時,遠處依稀有竹絲絃樂輕響漸來,過了片刻,兩隊華麗盛裝的少女簇擁著一個打扮同樣花枝招展(言紫兮語)的年輕男子,從遠處緩緩而來。
跪在一旁的眾人一瞧那年輕男子,面上驟然現出無比虔誠之色,口中喃喃念著一些祈福的話語。
言紫兮雖然與他們一般幾乎將臉都匍匐在地,那雙不安分的眸子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年輕男子上下打量。
那年輕男子看上去容貌極美,眉梢含笑,若是放在中原大地,一看就是位風流多情王孫公子,但細長鳳目眼角微挑,平白帶出一股煞氣,一雙眼卻是極美的碧綠,顧盼之間水潤朦朧,彷彿籠在煙裡的一對水晶,翕合睨掃之間,硬是把煞氣化成了一種詭異的豔麗。
而那貌美的年輕男子走到南宮凜和言紫兮所在之處時,眼角微眯,目光淡淡地掃過那兩人,唇畔忽然就有了一絲極淺極淺的笑意,卻並不言語,隨後轉眸,遠走。
待到對方遠去之後,言紫兮才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她忽然有種強烈地直覺,這個人,莫不就是他們要暗殺的物件--巫族的大祭祀?!
可是,如何會這麼年輕?按照之前那蕪竹的說法,他怎麼說也得有個三四十歲了吧?為何模樣看上去跟十八歲無異?而且之前那誰不是說這大祭祀是拓拔宏的師傅麼,怎麼師傅看著比徒弟還要年輕啊?難道巫族的人都是不老的妖怪?
而且對方方才那表情,卻彷彿對於他倆的身份早就瞭然於心一般,這也太鎮定了吧?言紫兮的心中忽然沒來由地覆上了一層陰霾,她轉眸去看南宮凜,卻瞧見南宮凜的唇角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冷笑。
這時,只聽見天空傳來一聲咕咕的怪叫,南宮凜和言紫兮同時抬頭看去,昨日那隻漆黑的鸚鵡此時正瞪著那雙熒綠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瞧著他倆,言紫兮心中倏然一動,她忽然想起,方才那位大祭祀,似乎也是一雙熒綠色的眼,難道。。。。
那漆黑的鸚鵡在兩人的頭頂上方盤旋了一圈之後,竟是大刺刺地落在了南宮凜的肩膀上。
這時,南宮凜微微啟唇,輕聲說了一句:“去轉告你的主子,一切皆有可能,就看他的誠意如何了。”
那鸚鵡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一飛沖天。
(065)大金主
言紫兮詫異地回望著南宮凜:“你這麼囂張的讓它帶這種話,就不怕它真的是那位女主子的人?”
南宮凜眉目微斂,唇角輕揚,那神情看起來略有幾分狷狂,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乍舌不已:“那更好。所謂奇貨可居就是這麼回事,既然主動權在我們手裡,自然要坐地起價才行,誰出的價最高,咱們就跟誰做買賣。”
言紫兮伸出爪子在南宮凜那張刀削般的俊臉上胡亂地扒拉了一下,將他眉宇間的凌厲之氣揉散之後,忍不住地調侃道:“我說南宮少俠,這不是你的蒼瀾山,也不是大靖朝的腹地,你能稍微收斂點,不那麼王八之氣外露麼?”
南宮凜不以為然地眉梢輕揚:“我又不是你那大師兄。”
言紫兮聞言一怔,隨即輕笑:“是,是,大師兄是忍者神龜,你是橫著走的螃蟹!”
南宮凜斜瞄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地向上勾了勾:“凌風若是知道你這麼形容他,怕是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言紫兮伸出一指,在南宮凜面前晃了晃:“非也非也,人家大師兄才沒你南宮少俠那麼睚眥必報的小家子氣,大師兄胸懷廣闊,才不會介意這等無聊小事呢。”
這話讓南宮凜那深不可測的琉璃色眸中倏然閃過一抹異色,原本擱在言紫兮腰間的手不動聲色地向上移了一寸,指骨微微有些發緊,唇畔笑意不減,只是含義有些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