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婧也感覺到玉塔不是那麼容易摧毀的,沒有繼續追擊。
林中,因為這對峙狀態突然出現而安靜了下來。
地面狼籍,林空因為林木倒了一片,明媚的陽光射進這片終年隱在彩霧中的森林,厚厚的腐葉味與草木的清香一同被蒸發,燻人欲嘔。
“副殿主,走吧。”喬森看得心驚肉跳,完全是乞求的語氣。
“不能就這麼走。”面罩冷霜的寒婧斷然道。她的衣服在剛才被撞擊時讓狂暴而亂衝的氣流割裂出好些布條,隨著氣流飄飛倒讓她多了一種欲凌空飛去的態勢。想到來的目的,喬森覺得沒見到林音安然無恙,寒婧是不可能罷手的,也懶得再勸她離開,反正她也不會聽的。他擅自作主對錢仁說:“趕緊交出你們抓走的玄騎神殿子弟,不然鬧下去大家都不好向上頭交待。”
錢仁氣得眼發直,張嘴真想罵:簡直太無恥太混蛋了,闖進藥谷禁地來大鬧的是你們,現在倒說鬧下去大家都不好向上頭交待?
“有什麼不好交待?”寒婧冷哼一聲。她的眼角有血珠滲出,嘴角也有血漬,很顯然是剛才的硬碰硬之下震傷了內腑。
“阿婧你受傷了。”
“副殿主你受傷了!”
夜孤雲與喬森同時叫道。
伸手一抹眼角與嘴角,看到那殷紅的血漬,寒婧滿不在乎的說道:“叫什麼叫,有什麼好叫的,受傷有什麼了不起的,狐狸精抱伢大驚小怪。”
錢仁身邊這時出現一名神情傲慢的白衣男子。此人長相還不錯,只是薄薄的嘴唇讓他顯得刻薄寡恩。“不要作無謂的掙扎,束手就擒吧,還能留你們一具全屍。”他傲然說。
“知道我們是誰不?就敢說留我們一具全屍?”喬森本來還想勸寒婧的,這時也給白衣男子氣樂了。他,當然也認出這位不可一世的白衣男子是沐胤文,但即便對方身份貴為藥師殿總殿主之子,也不至於就狂妄到不賣楊烽大人的面子吧?
喬森相信,自己跟寒婧的身份早已為藥谷內的人所獲悉。
“我不管你們是誰,今天敢擅闖我楓林藥谷,就必須要死。而且,你們的屍體會送到玄騎神殿南漠分殿去,讓你們的楊烽分殿主給我們藥師殿一個合理的說法。”
“看樣子,在樓少殿主眼裡,我們這些人都是死人了。”
“難道你們還想做困獸之鬥?”說出這話時,沐胤文面露得混和著得意與興奮之情的神色,看著不像僅僅因為本次入侵之事。
“看樣子,沐少殿主是因為情場失意要公報私仇了。”喬森脫口說罷,不僅讓沐胤文臉色大變,他自己也心虛不已,偷眼看看寒婧並無異色,才又道:“既然沐少殿主做好了跟玄騎神殿反臉成仇的打算,想來擄我玄騎神殿弟子也不是誤會,而是有預謀的。那麼,就看沐少殿主以及藥師殿如何承受我們玄騎神殿的怒火吧。”
“無恥之尤!竟然反咬一口了,這!”沐胤文大聲喝道。
錢仁也大聲附和道:“太無恥了,真的是太無恥了,黑白顛倒混淆事非也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
“也就是說你們不會交人了!”寒婧厲聲吼道。
早就暗自蓄勢的夜孤雲看到寒婧吼完之後挺槍就刺,他的血狂刀也全力劈出。兩人動作都快,相互間的配合簡直妙到顛峰堪稱完美。
華麗麗的槍影形成的光幕拉開,血狂刀的刀芒也混在其中,令沐胤文下意識的一眨眼,再睜開眼時,血狂刀的刀芒已從光幕上飛離出來,比風裡落花還輕薄似的飄到沐胤文的面門前,讓他清晰的感應一股絕強的凶煞之氣衝進腦海。
腦子像炸開般的痛起來,沐胤文抱頭踉蹌後退,華麗的槍影光幕陡然間散成千百條雙屬性玄力束,映得這一片五彩繽紛,形成一道奇特而壯觀的景觀。
錢仁哪敢讓沐胤文受傷,顧不得造化玉塔之前被炸出一道裂隙,甩手將玉塔當磚頭拍了出去。
寒婧槍影一動,夜孤雲又是幾近同時出手,槍尖使一股巧力挑飛了玉塔,血狂刀也在重重槍影掩護之下斬在沐胤文的左臂,默契好得估計就是孿生兄妹也莫過如此了。
一襲白衣的沐胤文裡面還穿著玄級防具中有名的鎖雲甲。左臂上的護甲在血狂刀擊實時光芒大盛,血狂刀在這光芒之中還是略略一滯,才破開鎖雲甲砍在了他的左臂上。
被血狂刀砍中的瞬間,沐胤文還感到刀身傳弟來一股強大的威力,像長鯨吸水那樣從他的傷處吸著他的血。悶哼一聲,他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與暴戾兇光。
在血狂刀與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