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無觴摸著她柔軟的頭髮,心疼的說:“你瘦了,也黑了一些。叫你在宮裡頭好好待著,怎麼就不聽呢?”
“昨晚是你對不對?你在暗中保護我?”寧素仰面看著霂無觴。
霂無觴伸手,輕輕的觸控她柔嫩的肌膚,點了點頭。
“你留在這裡做什麼?太危險了,你知道嗎?”
“知道。”霂無觴回答,“我誤入黑沙風暴的中心,大難不死進入了犬戎國,我想,既然進來了,便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我偽裝成西涼王府的侍衛,上次白狼王遇難就是我向西涼王獻計。白狼王白滄瀾是犬戎國未來的繼承人,也是犬戎最強大的人,殺了他,就是為將來的天元朝消滅一個勁敵。我正是想借助西涼王和白狼王的矛盾,在犬戎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很快,白狼王和西涼王之間的決戰恐怕就要開始了。我打算看完這場戲,漁翁得利之後悄悄離開犬戎,回到天元。”
“可是如今你來了,我倒是有些擔心了。”霂無觴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她在這裡是他最大的牽掛。
“你不用擔心我,我這麼機靈,足夠自保。我暫時留在白狼王府,你儘管去籌劃你的事情,只是,萬事小心。知道你還活著,我便放心了,只等你事情一了,就隨你一起回到天元。”寧素也從白狼王那裡知道將會有一場戰鬥,白狼王府守衛森嚴,此時留在這裡,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來的時候沒人跟你一起嗎?”霂無觴問。
“飛星他們幾個一起來的,但是風暴過後,都不見了蹤影。”
霂無觴嘆了一聲:“把你放在白狼王府,才叫做把肉放在砧板上,那個白狼王我看他就不安好心。我要找個機會帶你走!”
寧素本想說白狼王不是那樣的人,但是看到霂無觴提起“白狼王”三個字時,咬牙切齒的樣子,她心想,還是算了,再說這個人的名字恐怕霂無觴會暴跳起來。
“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她乖乖的說。
霂無觴笑了,親密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這個時候,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霂無觴低聲道:“不好,有人來了!”
腳步聲加快了,西涼王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白狼王妃和男人私會的情景。
“哈!在這裡!白狼王快來,找到他們了!”
西涼王猛的揭開藤蘿,看到在藤蘿後的人時,頓時目瞪口呆。
“西涼王何事啊?”寧素拿著一把小圓扇兀自在那裡扇著,嬌俏的看著眼前的人,“天氣挺熱的啊,莫非西涼王也想找個地方乘涼?”
西涼王愣了一下,目光在藤蘿裡面搜尋了一遍,方才明明感覺這裡面是有兩個人的聲音,怎麼會只剩下一個人?
“西涼王看完了嗎?寧素累了,正好想回去了。”
“你!我的侍衛商沐呢?”他惱火的說。
“王爺在找卑職嗎?”
在對面的一條走道上,緩緩走過來一個身形修長的侍衛,他微微笑道:“原來王爺在找卑職啊?卑職方才才在那魚池邊看了一會魚。”
西涼王左看看、右看看,禁不住氣惱極了。
更氣惱的還有白狼王,他譏諷的看著西涼王:“王弟是要本王來看什麼?看本王的王妃乘涼?莫非王弟也羨慕本王找到了意中人?”
西涼王見沒戲可看,哼了一聲,甩袖就往外走:“了不起啊?本王府裡頭姬妾多的是!”
寧素搖著小扇子,用剛剛學會的犬戎話說:“王爺好走啊!不送!”
她轉過頭來,眼角掠過的那一絲得意都收入了白滄瀾的眼底。
他靠近了她,深沉的俊眸盯著她看了半晌,寧素被他看的有些發毛。
“有什麼話要對我講?”白滄瀾看著她的眼睛。
寧素避過他銳利的眼鋒,道:“沒事,我進去休息了。”說罷,她扭身走了。
白滄瀾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她有事,分明是有事在遮掩,在隱瞞。
她瞞得了所有的人,但是瞞不了他。
她身上有一個男人的氣味,這氣味令他厭惡。但是他曾經知道她同皇帝伉儷情深,怎麼會沾染上別的男人的氣味?
聽說,天元的皇帝一直沒有出現。
難道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白滄瀾的眼前忽然一亮,然後,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敢和他白狼王搶東西,不管是誰?大約,死期是不遠了。
他不會傷害她,不會逆她的意思,更不會強迫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