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野狼,就跟守衛領土似地立在岩石上,仰天狂吼,俯視下面的人。
安以然瞳孔劇烈收縮,真的是--狼?!
霍弋哪能讓她瞪大眼睛看清楚了去?當即一把抱著她直接往斜坡下面滾:
“還傻著幹什麼?跑啊!”震耳欲聾的吼聲在安以然耳邊響起,差點就震破了她的耳膜,直到霍弋壓著她的頭抱著她已經翻滾到小山坡下時她腦中嗡響聲才緩緩退去。不過,身上倒是各種痛從各處傳來。安以然疼得“啊啊”直叫喚,胳膊也被霍弋壓在身下,手骨都快被碾斷了似地。
“霍弋,你想謀財害命嘛?礙嗨,我的手,斷了都”安以然被霍弋擰起來,站都站不穩,一片頭暈眼花,搖搖晃晃抓著霍弋,背後不知道被多少石子咯了。
霍弋剛想出聲,卻在當下猛地將她一把推倒。那片刻間,頭頂上黑影竄過,安以然被推倒在地,後背又被石頭給咯響,痛得她當場呲牙咧嘴,眼淚狂飆。
抬眼看霍弋,只見霍弋壓著一頭半人多高的狼在地上打滾,嘴裡怒吼聲不斷。
“天、天啦”安以然嚇得臉色發白,瑟縮著身子,也顧不得滿身傷痛,忙不迭地的爬起來,拔腿就往山下跑,搖搖晃晃的撞了不少樹幹。
霍弋一愣,死丫頭,竟然就這麼丟下他跑了?人都不在場了,他麼他還表演給誰?一把推開壓在上方的“狼”,臉色很難看,非常難看,擰起袖子唾了聲兒:
“個小白眼兒狼!爺回去再收拾!”
拿著鋒利的狼爪,往脖子上一抓,“嘶--”他麼是真疼啊,幾道血痕立現,就跟狼口下逃生的樣子一樣,手上也來了兩下,“狼人”都看不下去了,說:
“霍爺,不用當真吧?我們從血庫裡調了血來的,百分百的真,這傷就”
“得傷,必須得傷。” 如今那小白兔別看還是小白花兒一朵,可腦子好使了不少,不動真格兒的,能唬得住她?
通常一個人對別人有多狠,那前提是這個人對自己就有多狠,程度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對自己狠得下手,才能肆無忌憚的對付別人。
安以然一個人發了瘋的似地跑下上,途中腳下踩滑順坡道還滾了好幾次。來的時候哼哼唧唧慢慢爬,往回的時候跑得那就跟火箭似的,摔了再爬起來繼續,看那樣兒真是無比之勵志,有動力就是好啊,馬力十足。
跑下山了直接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腦子裡一片空白,嗡嗡直響。喘勻了才回頭望上面,她竟然從半山腰上一鼓作氣跑了下來,這一回頭望當即瞠目結舌。
身體發軟,雙手雙腳還在抖個不停。安以然按著暈沉沉的頭從地上爬起來,霍弋怎麼還沒下來?往山上望去,她就這麼跑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可她不跑野狼把她啃了怎麼辦?她又沒力氣跟狼打,霍弋應該、不會被狼吃了吧?
安以然有些心急,等了好久沒見霍弋下來又大聲喊,沒回應,安以然轉身又跑,她想得搬救兵啊,不讓霍弋真被狼吞了她也會內疚一輩子。
然而她剛跑幾步,就被人給拉住了。安以然驚嚇不輕,回頭一看,嚇得慘叫連連,邊推邊打,忙不迭地的後退,腳下一絆“咚”地栽倒在地。
“你,你是人是鬼”安以然嚇得,臉色幾近死灰,心跳得老高,一雙眼睛撐得大大的,望著面目全非的霍弋。
這廝夠狠,脖子上,胸膛上,手臂上全是清晰可見的抓痕,滿身血跡就跟從染缸裡爬出來一樣。一臉的血,倒是臉上沒有傷痕,這能算不幸中的萬幸。完好的衣服如今竟成了一片一片,極可憐的掛在身上,露出的肌肉佈滿傷痕,打眼一看,這不就是個血人?
安以然連連後退,驚恐無度,舌頭都打結了,一句整話說不出來。
霍弋火冒三丈,指著安以然大聲吼:“你說我是人是鬼?就是想著我送死是吧?可惜了爺爺我是九命身,哪那麼容易死?呿!你個白眼兒狼,你竟然就那麼跑了?你真那麼跑了,好歹我們是一起上山的,你就算遠遠看著也不至於讓人那麼傷心啊?跑就跑吧,好歹你該在山下等著我吧?你竟然等都不等,轉頭就走?我是那麼不招人待見啊?好歹我也是個人不是?”
安以然驚詫良久,是人吧,是人就好,雖然恐怖了點,但是是活的。
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是不大敢接近霍弋。畢竟是被狼咬了,萬一有什麼病毒感染到他身上,就跟那些科幻片演的一樣,他被病毒入侵,變成狼人怎麼辦?
“我,我沒想走,我就是去叫人來救你。我等了你礙,可你很久沒下來,我都跑下來了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