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魏崢十五歲,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將來能走出暗衛營身份,也不知道喜歡她什麼,可他就是喜歡,看見她,他才感覺他的心還在跳動,他才知道自己跟死人還是有區別的。
她十六歲那晚之後,魏崢發誓如果有幸能被沈家家主選中走出暗衛營,他一定要帶著她一起離開。他成功了,可她卻一直恨著他。他很清楚,即便每次身體抵死交纏著,她的心都是冷的,因為她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要怎麼殺了他。
他不介意被她利用,不介意她身心是否乾淨,就是想想盡辦法留下她。
所以魏崢在暗衛決賽前闖進了沈家家主年輕的婭赫公爵府裡,他很慶幸當年堵對了。他求公爵大人給他愛的女孩子一個機會,因為她一直在努力受訓。
當時公爵大人看了他良久,並沒出聲,只揮手讓他離開。
在殘忍殺伐的大賽之後,公爵親自點了四大暗衛,肖鷹是走出暗衛營中排名最末的,誰都沒想到她會被破格提升沈家新一代的四大暗衛。
也或許,肖鷹是在那時候無法自拔的愛上那個她不該銷想的男人。他的出現,那麼高貴,宛如天神,讓她一躍成為四大暗衛,高過那些曾經可以任意將他們宰殺的暗衛訓練官,讓她,從鐵牢中走出來,過上人的生活。
這些,魏崢都看得明明白白,卻還是控制不了的對她好。強行綁在身邊,即便她另有所圖,他還是願意。
他這輩子,就這麼點兒牽盼了,只要留下她的命,他做什麼都願意。
衝上樓,開啟門,屋裡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痕跡。魏崢稍稍放了心,然而,往裡走,肖鷹坐著輪椅背對著他,屋裡死寂一般,魏崢微微皺眉,快步走上去,心臟開始狂跳,因為他聞到再熟悉不過的血腥味。
“肖鷹”
掌著她的輪椅,轉到身前,她雙目血色一片,染紅了眼眶,分不清眼白眼珠,水果刀深深插/進了喉嚨。
魏崢忽然喉嚨腥甜,當即噴湧出一口鮮血,伸手握上她的手,雙腿跪地,頭臉匍匐在她身上:
你走了,我怎麼辦?我們在一起相依相伴這麼多年,你怎麼可以把我忽視得這麼徹底?他不是你可以想的人,有我陪著你還不夠嗎?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陪著,可為什麼,不看一看我?哪怕,一眼。
☆、87,不要怕我
安以然被套進了一個大黑袋子裡被人扛著走進一條長長的走廊,只能慶幸她暈了,什麼都看不見,要是看見她現在處在怎麼樣一個牛鬼蛇神的地窟裡,不嚇死才怪。
幾人說著話,最後還是決定把人放出來,這裡面關著的女人都是要準備偷渡賣去歐洲黑市的,要是在這第一站就給憋死了那可划不來。
安以然被扔進去引起了裡面的女人們一陣騷亂,有不安分的,想起爬起身逃出去,卻被門口拿著鐵鏈的大漢連抽幾下給抽了回去。哭聲四起,外面人一吼:
“吵吵什麼?惹怒了老子把你們全拉出去輪了!”
裡面的十幾個女人很快安靜了,只有那被打的女人還在小聲抽噎。
密不透風的屋子裡漆黑一片,沒有半絲亮光,也只能依稀感覺到地面用乾草鋪了厚厚一層。因為這裡面有些女人已經被關了有一段時間,吃喝排洩都在這小屋子裡,又不透風,所以裡面的味道相當複雜。
鐵門很快合上,依稀聽到外面叫囂狂歡的聲音。幾個女人三五成群的靠在一起,都不說話,只低低的哭。這些女人,有良家婦人,有打工小妹,也有大學生,或被人賣進來的,或被人迷暈送進來的,或被拐騙進來的,各種原因,。
安以然其實在被扔進去的時候已經醒了,卻一直沒敢出聲,更不敢動。或許,她想,這時候昏迷是最好的。心裡恐慌著,冷汗涔涔而下,已經猜到大概出了什麼事,嘴巴咬著手指,強迫自己不能出聲。微微張開眼,卻看不清任何東西,又閉上,如果這是能睡著或者昏迷,該多好。
依稀聽見身邊哭泣的女人們在低低的說著話:“他們要把我們賣到哪裡去?”
“不知道”回答的聲音略微底了些,拍著哭泣的女人小小聲勸著:“別逃了,認命吧,這裡我們是逃不出去的,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嗎?那麼長的地道,我們跑不出去的,被賣出去總還能活下去,總好過被活活打死。”
安以然身體抑制不住的發抖,難道,她也跟這裡面的人一樣,要被人賣掉?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目無王法的人?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心裡一遍一遍念著沈祭梵,想著沈祭梵她身體總算沒抖得那麼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