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我明白,你不用說了,我明天就走。”安以然抬眼笑著說,眼裡溼溼的,臉上在笑。
“孩子,對不住你了。”老爺子嘆了口氣低聲說。
安以然搖頭,“別這樣說姥爺,在這裡我很開心,要真的謝謝你們。”
老爺子起身的時候,想了想說:“還是過兩天再走吧,這麼突然,你姥姥會多想。”
“好。”安以然點頭。
老爺子心裡其實也聽難受,畢竟也是自己親外孫,哪能說不姓文就不疼了?只是,孫子和外孫,他怎麼也得是偏向孫子的。這個外孫女是留不住的人,這孩子一看就不像是會在這裡過一輩子的人,遲早要走的,早點走也好,省得讓孫子跟他們老兩口心裡膈應。
老太太回來的時候,順道問了句:
“文文,你什麼時候走?”
老太太是真沒別的意思,她也很清楚這外孫女是留不住的,她也不願意把這孩子留在這深山裡。問這話就是想早做準備,要給她點好東西,比如多納幾雙鞋,雖然知道城裡這鞋都穿不上,可那畢竟是她的心意。
安以然還沒從老爺子的話裡回過神來,姥姥又突然這麼一問,她熱切的心,是被涼水徹底潑涼了。
“嗯,這幾天吧,姥姥,以後我會回來看你的。”安以然笑得很勉強。
老太太嘆口氣,心裡不捨得啊,兒子分家後,孫子三個除了要錢那東西就不回來走動,難道回來個孫女,這麼快就走了。
老太太點這頭,說:“嗯,好,好”眼裡閃著淚花,慢慢踱步進了裡屋,老淚止不住的流。
安以然吐了口熱氣,眼眶紅紅漲漲的,淚花一直在眼眶裡閃動。果然,她是多餘的,嗯,多餘的,多餘
安以然下午去了鎮子上,她想抓住沈祭梵給她的機會。
其實,她就是想去找他的,只是,只是拉不下臉再去他那裡。
在沈祭梵那也很好,想想,左右不過一個肖鷹對她有敵意而已,其他人都很好。
最主要的是,還能每天見到他,多好啊,她怎麼能不要這個機會呢。
她是想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可一輩子,她沒想過,對沈祭梵說那些話,都是瞎扯的,怎麼可能會一輩子。
走快了腳有些痛,可她不肯放慢速度,她怕晚一步,他就走了。他轉身走的步子那麼堅決,就是被她給氣著了,依他的性子,一定是當時就走了的。
她不過是,心存希冀,去看看明白。
如果,如果他真走了,怎麼辦?
安以然到了鎮子上,市集已經散場了,只有三三兩兩在街上消遣的人還沒走。
青江鎮就三條街,一條主道兩條岔道,安以然從街頭找到街尾,走了三圈,沒人。
站在街道中間,覺得挺可笑的,他怎麼可能會停在某一處像這裡的人一樣喝茶下棋啊?真是天真。
魏崢站在安以然身後不過幾步,安以然再轉身的時候,猛地看到了魏崢。那一刻欣喜得眼淚都掉下來了,瘸著腿跑過去,雙手抓著魏崢的衣服:
“魏崢,沈祭梵呢?他還沒走是不是?沈祭梵在哪?”
魏崢這當下感覺頭上兩柄飛刀過來,僵著臉快速把安以然的手扒拉開:祖宗誒,可不能再這麼害我了。
“安小姐,您是在找沈爺?”魏崢壓下心底的編排,面無表情冷冷出聲問。
安以然被他無情的推開時臉上的笑也變得勉強,點頭,“是,他還在這裡,對嗎?請你,帶我去見他。”
魏崢面色為難,正在思考著,安以然忐忑的等著他的話。
良久魏崢才說:“不是不可以可,爺不喜歡人打擾,安小姐這是在為難我啊。”
“我想你帶我去見他吧,我保證不說是你讓我去的,我保證不會給你惹麻煩,魏崢,你不是說當你是大哥嗎,你會幫我的。”安以然急急的說。
“哦,”魏崢眼一撐,“對,是有這麼回事,那走吧。”
☆、78,暖被窩的 我倒缺一個
清江鎮沒有旅館,有個招待所已經不錯了。據說這鎮上的招待所曾經還招待過縣裡市裡下來的領導,說起來倒是挺來面子的事。
安以然跟著魏崢走過長長的昏暗的走廊,在這招待所裡最有代表性的房間外停住。魏崢打著手勢說讓她自己進去,他先離開。
安以然點點頭,轉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忽然想問魏崢沈祭梵為什麼沒走還在這裡住下來的,可這一瞬間的時間轉眼再看的時候,魏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