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以前謝豪,孫烙他們,哪有他這樣啊?根本就沒有過生氣的時候,什麼都是依著她,可他現在經常發火,小氣得要死,什麼她都努力順著他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啊?
“你知道我笨,很多事都做不到你的要求,可你又一直不說。你不說我就一直錯,你不高興難道我就很高興嗎?我怕你生氣,我都儘量按著你高興的來了,可你還是經常那樣,動不動就兇我。你才對我好多久啊,你又開始發火生氣了,沈祭梵,我能說,我真的很討厭看你這樣嗎?每次你生氣我都很想跑開,讓你生個夠,等你不氣了再回去,可是,我知道那樣你會更生氣,儘管我很怕,我還是在你身邊沒走。”安以然低低的哭出來,眼淚再也擦不乾淨,決堤似地灌湧出來。
安以然從他身後輕輕抱著他,雙手圈著身軀,淚溼的臉貼上他寬闊厚實的後背低聲哽咽道:“沈祭梵,你能不能別再這樣了?別生氣好不好?這裡這麼多人,你給我留一點點面子。我做錯了,我跟你認錯,我道歉,你別在這裡生氣好不好?”
沈祭梵深吸氣,緩緩吐出渾濁氣息,微微側身,將她帶進懷裡,低聲道:
“乖寶,你只要在我身邊多待一會兒,哪也不去,我就會高興。”
安以然揚起淚溼的臉望著他,被眼淚洗刷過的睫毛根根分明,可憐巴巴的打在眼瞼上輕輕顫抖著。她輕輕抿著嘴,微微顫動著唇,低聲問:“真的嗎?”
沈祭梵點頭,埋頭在她唇上親了下,離開,抬手輕輕擦著她臉上未乾的淚痕。順著她的氣息,然後帶著她走出去。
安以然吸了下鼻子,伸手拽著沈祭梵的袖口,拉扯了下,沈祭梵回頭看她,安以然低低的出聲:“沈祭梵,我想去下洗手間。”
“好。”沈祭梵點頭,看她進去後自己也轉進了另一邊。
安以然進了洗手間後在吐了口氣,臉上是還沒幹的淚痕,雙手撐在盥洗臺上,看著鏡子裡自己通紅的眼睛,忽然又有些難過。她確實覺得委屈了,他一生氣就這樣,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總說她沒為他著想,她明明就是一心想著他的,為什麼還要這樣?他說的為他著想,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才算為他想?
撲水洗臉,冰冷的水花浸溼臉,洗去臉上的淚痕也洗去早上精心畫的淡妝。
隔側的門開啟,出來的人令安以然嚇了一大跳。抬眼看鏡面,竟然看到個男人,安以然當即嚇得往側面退開一步,轉身,張口結舌的望著面前的人:
“孫,孫烙?”
孫烙也沒料到外面的人竟然會是安以然,想見她時見不到,不該見的時候竟然在這裡都能遇到。
有些尷尬,很尷尬,孫烙下意識的抬手擦了下唇際,臉色赫然一片,頓了下:
“小呆”本想輕鬆自然的打招呼,可這種場合下,實在有些困難。
安以然僵硬的扯出絲笑意,忽然又僵在臉上,“這,是、女廁吧?”
安以然剛出聲孫烙就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她手腕,猛地懷中一拉,迫人出聲:“你哭了?又是一個人躲起來哭?為什麼?誰欺負了了,告訴我,我去找他!”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沒有人欺負我,孫烙你放手,放開我。”安以然掙扎,卻被他握得更緊,拉扯下有些站不穩。
孫烙聽她痛得抽氣,目光緩緩往下,小腿側邊血跡斑斑,白色鞋子已經被染了色。孫烙大聲質問:“誰幹的?小呆,告訴我,誰幹的?”
“沒有,這是意外,沒有人,孫烙你放開我”安以然覺得有些沒臉,無處遁形,手腕被緊緊箍住,手過不了血有些發脹,很是難受。
隔側門再度被推開,一個青春的女人從裡面出來,低低的喊了句:
“孫少爺,你們”
安以然滿面羞赫,抬眼看過去,微微怔,那張臉,怎麼那麼眼熟?是、像自己嗎?
孫烙乍聽聲音一僵,緩緩鬆開安以然的手,安以然抬眼望著孫烙,他們是、一起來這裡的?在女廁裡安以然臉上表情有些驚訝,有些、難以接受,他不是已經結婚了,為什麼要這麼傷害他的妻子呢?
“好像,我打擾你們了。”那邊的女孩子還通紅的臉低低的說著。
安以然再度抬眼看過去,多看一眼,又覺得不像自己了,只是第一眼的感覺像。忽然覺得好笑,輕輕搖頭,為什麼她會感覺那個女孩子像她呢,真是瘋了。
“不是,是我打擾你們了。”安以然微微低垂著臉與孫烙擦身過去,快步走出去。
“小呆”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