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幾株奇怪的花木引起了她的注意,這些是嫁接的麼?看起來好生眼熟啊
走近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幾株花木分明是她在京城宅院裡鼓搗了一半的實驗品啊,當時還交給花落陽看管,他把它們照顧得很好,後來他們都離開了京城,就再也不知道這些花木的下落了,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在扶城見過你。”一道稍低的男聲從她身後傳來。
“咦,好巧。”她轉過身微笑,看來是她多慮了,既然魔教和花家達成了協議,花落陽這個花氏子弟自然不會受到損傷。
“你就是風清英?”
許久不見他又長高了不少,聲音也變得低沉了,現在再稱他為少年顯然不合適了,雖然五官還是精緻到了極點,但身上那股不怒而威的氣質很給人以壓迫感。
“是啊。”她依舊笑眯眯的,他鄉重逢故人是件喜事啊。
“你一直在騙我”花落陽話中充滿了指控。
“此話怎講?”她瞠目。
“你與京城時完全不同。”雖然還是男裝打扮,可她絕美的容顏卻絲毫掩不住,與在京城時貌不起眼的黑炭判若兩人。
“我可沒易容啊,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能長成這樣,一切都是巧合,我也不知道這種變化是怎麼回事。”她聳聳肩,這完全不是她的錯,不過其中的曲折也很難解釋清楚。
還好這裡沒有整形醫院,否則他們肯定得懷疑她去整容了。
雖然覺得奇怪,但仔細一回想當初她的模樣,的確不像是易容過的,不過他的臉色仍然沒有緩和,“那你又為何在扶城騙我說你已經死在杏林關了?”
“天地良心,那可是我師弟師妹說的,我可是一句話沒說啊”她立刻喊冤,“他們怨你害得我被髮配充軍,故意說來騙你的。”
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嘛,看他那副臭臉,絲毫沒有感激之情,還對她這麼兇巴巴地拷問,真是忘恩負義啊。
“那你當時為何不向我解釋清楚?”他還是咄咄逼人地追問,這個可惡的女人,害他失落了那麼久。
“有必要嗎?”她的耐心已經被消耗殆盡了,若換做以前的她也許還只當他是個孩子,不和他計較算了,現在的她脾氣可是變壞了不少,都怪這一兩年來周律已經把她給寵壞了,他對她都是好言好語寵著,甜言蜜語溺著,從來都是她耍性子發脾氣,而眼前這個花落陽,自己對他不但沒有虧欠還有恩,他憑什麼對自己這麼呼來喝去的?
“你住在我府上的時候,我不但給你好吃好喝的,忍受你的壞脾氣,還冒著惹怒大皇子的風險給你自由,誰知道到頭來你竟然一聲不吭地走了,累我被髮配杏林關,現在還來責怪我?花公子,您的邏輯還真是異於常人啊”她一臉嘲諷地看著他。
花落陽愣住了,他從沒有見過這樣尖刻的她,印象中的她脾氣很好,聽說杏林關是對蠻人作戰的前線,那裡九死一生,也難怪她對他有這樣深的怨氣。
“對不起,”這是他第一次對人道歉,儘管還有些拉不下臉,可終究還是道歉了,“當時在京城家族裡的人來救我,走的匆忙,沒顧得上和你說一聲。”
她的氣來得快,消得也快,見他肯低頭道歉,她也不多加計較,“你們花家的家主交接儀式結束了嗎?”
他點點頭。
“是誰啊?”她有些好奇,“不會是你爹吧?”
能夠勞動花家的高手上京城救人,想來這位花落陽的身份肯定不低。
“我爹已經退位了。”花落陽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黯然,如果不是阿爹受傷,這次的交接儀式也不會這麼倉促。
“退位了”她一臉震驚,他爹應該正當壯年才對啊,這麼年輕就退位了?難道他是他爹的老來子?
“新的家主不會是你吧?”她半開玩笑地問,論理是不該輪到他的,他年紀這麼小,族裡肯定有不少叔伯、兄弟,他一個半大小子如何能夠服眾?
本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他竟然點點頭,驚得她連著後退了好幾步,這麼年輕就接任家主了,這花家不會是沒人了吧?
他坦然地接受她質疑而探究的視線,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從被作為培養物件開始,一路上一直被各種質疑圍繞著,可他還是走到了今天。
“你們風家在南越發展得很好。”
“呵呵呵,過獎過獎,小本生意而已。”她乾笑幾聲,突然有些不適應一躍成為花家族長的他,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覺得很有距離感。
花落陽看著她,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