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弱,我去幫幫爹吧?好吧?”
李氏嘆了口氣:“可你畢竟是個姑娘家,將來要嫁入富貴人家的,成天跟著你爹在外頭跑一點都不像個大家小姐。娘從前真是白在你身上下工夫了!”
秀華咕噥著,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小姐啊,定位要清晰,致富靠雙手。女子又不能去考功名做官的,除了嫁個好人家就是自力更生,艱苦創業,可這話她沒敢說出來,否則李氏又要她去背《女戒》《內訓》,然後罰她半個月不許出門。
秀梅聽著秀華被訓斥心情大好,打趣道:“娘,我看不如早早給二姐找個老實巴交的夫君,可以幫爹爹做農活。”
秀珠幫襯著:“三姐姐說得對,找個上門女婿入贅到咱們家來,說不定還能多向村裡討個一畝三分地,咱家就有指望咯。”
李氏雖然不吭聲,但是三丫頭的話也聽到了心坎上,如果二丫頭不能嫁入富貴人家,能招個肯幹的女婿也是一條出路,她又琢磨著要是三丫頭能夠成為郭家的二少奶奶,那他們家還種什麼地啊,成天都能枕著金山銀山睡覺。看那小叔的那口子徐氏還敢在她面前張狂!
想著她就拉著秀梅的手,千叮嚀萬囑咐:“三丫頭,咱們家可全盼著你了,你可別叫娘失望,趕明兒,娘把壓箱底的那枚陪嫁的金鳳釵給當了,說什麼都不能讓你們丟人,到時候僱著馬車送你們去縣城,然後八抬大轎將你們抬去赴約。”
秀梅和秀珠一聽,暗自欣喜,當時縣城的廟會看著許多小姐們都是坐著四人抬的轎子來的,心裡就羨慕不已,就她們和村裡的幾個姑娘們坐著牛車回來,別提多不搭了,見著那個縣太爺的妹妹都覺得矮了她一大截。
丁大牛見狀嘆了口氣,知女莫若父,三丫頭聰敏自負,性子狹隘偏執。四丫頭虛榮天真,人云亦云缺乏主見。還是大丫頭和二丫頭懂事踏實,可大丫頭內斂自持有些地方難免還會吃虧,二丫頭膽大隨性怕也很少有人能夠知道她的好。也不知道這四個丫頭,最終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命,以他的看法,門當戶對是最好不過的了,一輩子平平順順就過去了,大戶人家規矩多,日子不好過。
要是他能管教丫頭,一定讓她們實在一些,不要好高騖遠,可沒人聽他的,就二丫頭跟著他做活,他還能唸叨兩句,想來想去,丁大牛就只能嘆氣。
吃完早飯,丁大牛收拾了碗筷,一個人默默蹲在水井邊打了桶水上來洗碗。
李氏從箱子底翻出了那支金釵,依依不捨地撫摸著,以她現在貧寒的家境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機會佩戴這支金鳳釵了,索性為姑娘們謀一個前程,李氏下定了決心,將金鳳釵揣在懷裡,打算去換成現銀,然後再去附近的月老廟裡燒香,替幾個丫頭求求好的姻緣。順帶著幫二丫頭也求一求,希望她不至於嫁不出去才好!
李氏將自己打扮了一番,拿出一件平日裡不怎麼穿得素雅衣裳,她保養得還算好,這一打扮,還頗有幾分貴太太的氣勢,對著鏡子李氏又一陣自怨自艾,嫁給丁大牛這個農戶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她看著鬢上的幾縷白髮,心中淒涼,這一晃就是二十年啊。
出門的時候,正巧隔壁的徐氏將一盆髒水潑了出來,徐氏是丁大牛弟弟丁大福的老婆,本來是不會潑到李氏的,可偏巧她見到李氏從院子裡出來,這手就不知不覺往她那個方向斜了一點,水就飛濺到了李氏的衣服上,那徐氏平日裡就和李氏不對盤,因為李氏自己仗著出身比徐氏好,總是瞧不起她,事事指摘她,那徐氏也是伶牙利嘴的主兒,沒事也喜歡擠兌擠兌李氏。
這水一濺李氏身上,徐氏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高采烈地衝了上去,挽著李氏的胳膊,熱情地道:“哎喲,大嫂,難得你出門呀,喲,今兒穿得挺時鮮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大少奶奶呢!”
李氏本想發作,聽到徐氏的奉承就忍了下來,勉強扯出一個笑臉來。
徐氏拿出手絹替李氏擦了擦髒水:“喲,大嫂,你打扮得這麼好看,是要去哪裡呢?”
李氏板著臉說:“去廟裡上香。”
徐氏就說:“這附近的月老廟別提有多靈驗了,去年呀我去那裡替咱們家露露求姻緣,這不月老顯靈了,那張家的富公子張孝年見著咱們家的露露,就跟蜜蜂見了花兒似地甩都甩不開。”
李氏一聽臉都白了,當時那個張孝年可是和她家二丫頭好的,也是他們家二丫不要的貨。李氏不甘示弱地道:“那張孝年可是個花花公子,他和你家露露指不定能好上多少天呢!”
徐氏臉一緊,尖酸道:“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張家早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