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安慰道:“娘,你就消消氣,那個趙三拳也不像是個壞人。”
李氏立馬反駁:“壞人?你才多少歲啊,壞人的臉上會寫著我是壞人嗎?真正的壞人你是看不清楚的,這種人最危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秀麗道:“人家興許只是幫幫忙而已。娘,我向你保證,二妹妹從前沒有和他來往過,今兒就第一次見面,人家見二妹妹一個女孩要幹那麼多田裡活,真的只是幫忙,您這樣把人打走,太說不過去了!而且他還幫了爹爹呢!”
李氏一聽,頭一次見面,但她從來可不認為自己會做錯,她道:“我打他出去又怎麼了?就算打錯了,也是為了你們,你們各個如花似玉,貌似天仙的,哪個男人見了你們不會動心思,娘這是提前幫二丫扼殺了一段窮困的婚姻而已,長得壯就了不起,還不是做牛做馬!”
秀麗一聽,緩緩嘆了口氣,她是不會和孃親爭辯的了,娘爭強好勝她也是知道的,有些小心眼瞧著讓人厭惡,可終歸還是溺愛她們的,所以她勸了幾句,也就讓娘去休息了。
李氏幫丁大牛擦了擦身子,幫他扇著風,直到他睡著之後,她才一個人沉默了一會,這以後可怎麼辦呢,大牛倒下了,家裡就沒個頂樑柱了,大牛又老實,女人家家不厲害一點,鄰里街坊都會欺上頭,說來說去還是沒個兒子啊!
大牛這一病有得花好多錢,家裡的收入來源斷了許多,一大家子都張口要吃,女兒們都還沒找個依靠,李氏一想就眼淚吧嗒吧嗒掉,她心裡想要女兒嫁個好人家的願望越發強烈。
李氏以此為動力,又鑽入了織布房裡,一刻都不停地埋頭苦幹起來。織布機發出的唧唧聲不絕於耳。要是大牛沒挺過去,或者早死了,她這一家子可能會被徐氏擠兌得連個遮風擋雨的瓦片都沒有啊!
秀麗連夜將穀子用雨布遮蓋起來,生怕下起雨來半夜措手不及的,爹的病情總算是穩定了,可娘這樣沒日沒夜地織布賣錢,她生怕娘熬不下去,就用昨兒集市上買的生雞塊頓了一碗湯給娘端去。
李氏埋怨秀麗浪費,為了一碗湯浪費了一塊雞,不然明兒還能吃一頓正餐呢。她喝了雞湯叮囑道:“那些雞肉明兒再炒菜吃吧,別浪費。”
秀麗乖巧地應了聲,道:“娘,您早點休息,這些布我能織好的。您今天忙了一天了。”
李氏不肯,在秀麗的勸說下,才回房間休息。
過了一會秀梅也推門進來,她坐在另外一架織布機上,道:“大姐,我們一起織吧,反正也睡不著。”
秀麗溫婉一笑說:“也好,睡不著就織會兒,想睡了就去睡。”
秀梅點點頭,雙手熟練地推動了織布機,房間裡發出嘰嘰的聲音。
過了一會,秀梅問:“大姐,你上次回絕了郭大公子,他可是有來信?”
一提到郭大公子,秀麗的心沉了下去,連手上織布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本來在忙農活她倒也不惦記著,可這都過去好些天了,郭大公子都沒有什麼訊息傳來,她想了一會織布的速度比原來快了一倍,她道:“別想了,人家富可敵國,怎麼會看得上我們這種人家,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虧娘還一直想要高攀,幾乎耗盡了家裡的所有積蓄,為的就是讓我們看上去光鮮亮麗一些。”
秀梅道:“大姐,話不能這麼說。當今的皇上娶得一個範貴妃不就是出生貧寒嗎?以我們姐妹幾個不俗的容貌,定然是不能窩在這窮鄉僻壤的,你若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談何讓別人瞧得起我們?”
秀麗織著織著,不知道為什麼眼淚一滴滴落下來,索性她趴在織布機上哭了起來。
秀梅見她哭,就停下了手中的活,拍著她的脊背道:“大姐,在我們幾個姐妹當中,你文采最好,性格最靜,可偏生就是像爹一樣眼界平實,就算有枝頭讓你飛,怕是你也不敢飛上去。但我就和你不一樣,我會把握機會。中秋賞月會你還去嗎?”
秀麗一聽哭得越發厲害了,她有一種很揪心的痛楚,說不出來,她對於郭嘉誠的思念與日俱增,他來信了,她欣喜若狂,可她又忐忑不安,怕他不過是逢場作戲,如今這般杳無音訊,雖說才過三日,可對她來說如隔三秋,她是對他一見鍾情,她哭了一會,便道:“如若郭大公子一直無所表態,那我便不去也罷。”
秀梅安慰了秀麗道:“大姐,別想了。做都已經做了,不要後悔,你不想去也可以,我替你打聽打聽那次事情之後的情況,如何?”
秀麗抬起頭來,淚痕都還掛在臉上,楚楚可人,令人心碎不已,她用手絹抹了一下,隨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