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盜匪估計看不上這兩個明顯沒有攜帶什麼物資的男人,一路上也沒有人騷擾。兩人走路都快,在下午就到了城門口,文德嗣還是不能完全確定這裡是否廣州——現在是一座處於連綿的青蔥山丘和寬闊大海之間的港口小城,怎麼也不能和後世到處飄滿高架橋的巨大水泥蜂窩聯絡在一起。
在城邊,文德嗣看到了許多穿著奇怪服裝的人士——當中有黃種人,有南亞次大陸人種,有光頭的,有光大腿的,有光脊背的,甚至還有光著一邊乳房的女性文德嗣深入觀察了後者,發現她們的奶子誰都能摸——一些人摸有衣服一邊,另一些人則直接抓捏裸露的部分。出於謹慎的考慮,文德嗣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去白撞的好。
帶路的土著一路把文德嗣帶到了某做建築物前。裡面有幾個穿著統一服裝的人員。“到官府了吧,”文德嗣想,“那麼我該做什麼呢?”
時空B 0156。10。1。16:45
“這是個不懂行情的。”南海郡的倉曹史謝明作了一個判斷,跟著這個怪人到來的本地鄉民也證實了這個論點。“此人是一異國客商,言語不通,迷路到吾鄉。鄉老謝標委託本人送來官府。”標叔的鄰居向上稟報。
“哦,標叔送來的。”謝明是標叔的堂侄。“外國客商怎會一人到來?此人姓名如何?是怎樣到達南海的?所乘之舟呢?”
在一番解釋後,那短髮白麵客商掏出紙來,用從未見過的小筆在上面寫寫畫畫。見那紙白筆怪,旁邊的各曹管事都聚攏來看。那客商先寫三字,筆畫奇怪,但倒卻和漢字相仿。寫後指指自己,“啊,你叫文德嗣。”文德嗣又畫一舟,其形式於大漢的船舶頗為不同。又畫其舟斷為兩截,多個小人落水。其中一個小人遊至岸邊。
見此時那胡人客商掩面哭泣,謝明撫其背安慰:“生死由命,這海上的生活就是這樣了。對了,你的貨物都落水了?”那帶客商進城的鄉民嘴快:“此人袋裡還有寶貝呢!標叔就花了一千多錢給標嬸買了一面銀玉,照物纖毫畢現。我老婆昨天什麼都沒幹,就全去照自己那張黃臉了!就是貴點,我要是有閒錢也買一面。”
“什麼?我說文德嗣,你還有此物嗎?”謝明挺感興趣。一般說來,這些客商總是有些新奇的東西的。況且是要花千錢才能購買的東西。旁邊的鄉民也在給客商猛做照鏡子的動作。
客商放開掩面的手,眼圈也沒紅,好像剛才的哭泣是假的——不過他從褡褳裡掏出來的東西令大家完全沒有留意其它的事情了——這是一件完全透明的杯子,就像北方的冰一樣清澈。杯子薄得好像紙一樣。客商用手指彈了彈杯子側面,發出一陣彈擊玉磬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