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的弘暉說話。他才不會死!我的弘暉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他怎麼可能死?”
“既然你不想讓他死,”胤禛看著有些癲狂的玉蘭,痛得有些麻木的心卻十分清醒,“既然你不想讓弘暉死,那你就放開他,爺要抱他進房看太醫。”
“太醫?對對對!太醫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大夫,他們一定能救我的弘暉,對,沒錯,弘暉的身子這麼冷,這一定是因為外面太涼了!快!你們快給我的弘暉加被子,他這孩子怕冷。”
無語倫次的玉蘭將滿腔怨憤首先傾灑在了身邊的那幫子不知如何是好的奴才身上,“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死人哪?明明見著大阿哥躺在外面,你們為什麼不讓他進去?難道你們不知道他最不喜歡喝藥了嗎?”
“奴才罪該萬死!”
“奴婢不敢!”
“奴婢害怕!”
“求福晉饒恕奴婢!”
雍王府上的奴才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等仗勢,往日裡玉蘭對他們有多寬容,如今她就對他們有多少怨憤,她雖然沒有直接要他們的命,可是不過三天,她就折騰得所有人完全沒有了心思再活下去,彷彿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是比如今更痛苦的了。
而傾灑了諸多怨憤的玉蘭卻仍舊得不到解脫,她靜靜地守在弘暉的身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可是任憑她如何折騰,任憑她如何挽救,她的弘暉卻仍舊是絲毫動靜都無。她靜靜地看著那些個太醫魚貫而入再魚貫而出,她不敢閤眼,她不敢離開,她甚至都不敢放開握著弘暉的手,她好擔心萬一她輸入弘暉身體中的靈氣一斷,那維持弘暉生命跡象的奇蹟就要消失不見。
可是儘管如此,一天又一天過去了,府中的奴才她是查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不僅一點兇手的跡象都沒有,她的弘暉卻是仍舊的昏迷不醒。
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恍若植物人的弘暉,玉蘭突然下了一個決定。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扒開身邊所有阻攔她的人,她蓬頭垢面地直朝著胤禛而去。
滲人的眼光緊貼著胤禛不放。
呆呆地坐在一旁的胤禛憔悴,滿眼的血絲讓他無法閤眼,他靜靜地站起來,面對面的和玉蘭靜望。
“呵呵!”玉蘭突然輕笑了一聲,她溫柔地理了理胤禛幾日都沒有換過的衣裳,用手給它理平。
“你是咱們這府裡的天,這分分寸寸的都是這府上的門面,作為弘暉最為驕傲的阿瑪,你可不能給他丟臉!”
胤禛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漸漸平整的衣服,他輕輕地握住了玉蘭黯淡無光的手,他乾裂的嘴唇裡破碎的聲音漸漸湧出,“啊!爺省得!你再去弘暉那裡好好看看吧,興許、興許這是你們娘倆見面的最後時光了。”
一滴淚珠漸漸劃過胤禛乾澀的面龐,他苦澀的心裡只覺得陣陣悲哀,他的長子,他的嫡子,他的嫡長子,他唯一的兒子,他最寵愛的兒子,他最寄予希望的兒子,他最喜歡的兒子——弘暉、弘暉他可能是真的要走了!
“弘暉!”玉蘭的眼瞼垂下了,臉上的淚水“嘩嘩譁”往下流,可是她的嘴角卻是一直一直往外擴,她哭著笑著安慰胤禛,“怎麼?你還不相信我?就算是你不相信我,那你也不能不相信我大師傅啊?哪一次緊要關頭他是沒有過來的?這次他肯定是路上有事耽誤了,再過得幾天,再過得幾天他一定就會趕過來救咱們弘暉的,一定!他!”
突然,玉蘭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口氣沒接上來,猛地栽倒在地。
“福晉!”眨眼間恰似萬年,一向井井有條的後院此刻已經是亂作一團,往日裡那些涇渭分明的職位崗如今也是形同擺設,抱著昏迷不醒的玉蘭,胤禛眼底全是殺氣,他咬牙切齒地對著那些四處亂竄的人道:“妄圖逃脫者——殺!”
血腥的禁令一道接著一道的從主臥裡傳出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慘景的下人們很快就被嚇呆了,他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福晉沒有昏迷前,他們所感覺到的那種人間慘劇完全就是個笑話。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當他們看著一個個活蹦亂跳的人眨眼見變成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時,他們才恍然想起,在當年福晉和王爺大吵一架之前,四王爺府裡的空氣最是沉悶和死板的。
戰戰兢兢的眾人再次回到了往日時光,尤其是些許從阿哥所就一直跟著胤禛的人心底尤為害怕,他們依稀還記得,他們那時雖然還小,那時四福晉還沒有進門,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四爺從來都不會對任何人心慈手軟,但凡有些人犯了一些錯,那麼等等他的絕對是各種各樣的懲罰,儘管有人說以前的四阿哥不是那樣子的,可是在福晉進門的前兩年